塘百清醒之后,先是对于白糖在面前自己却自伤感到麻烦,然后才回应白糖的呼喊声,只不过,这幅不耐烦的态度倒是点燃了白糖。
“拽什么拽啊!我白糖最看不起你这种猫了!”白糖喊道。
“呵,随意,我本来也不配做一只猫,你看得起我也只是徒增麻烦而已。”塘百离开了这里,留下白糖一只猫在原地愣神。
「不悔么?」
悔。
「不恨么?」
恨。
塘百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梦魇笼罩住那个脆弱的精神空间,一片虚无中,黑色的不明能量正在缓缓侵蚀着塘百。
原本代表着幸福与伤心的七情六欲都在此刻化为了痛苦的根源,不停地折磨着他。
“好想你们…你们还会回来吗…”
喃喃自语,道不出十几年的忧伤与哀愁,这些年遭遇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如果说塘百真的有想过去找他的伙伴,那过去与现在所经历的种种都在道出这种可能性的不可能。
他来到这个猫土,就是因为受到了某种诅咒,他见过小时候的自己被修所救,也同修说了很多很多他之前无法理解的话。
面对白糖,他不知道该去怎么做,他憎恨自己,所以曾想过对这里的自己痛下杀手,然而事与愿违,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在成功的那一刻突然失去对世界的感知,落入一片虚空。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白糖】(这里是塘百)问。
“韵力会给你答案,脱离原本世界掌控的你,自然不会受到这里自然法则的影响,同样的,你也无法改变这里的一切。”白猫回答。
“韵力?就是星力吗?”【白糖】尝试着激发自己的能力,但体内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
一阵风吹过,吹灭了战火,吹来了乌云。空中下起了零星小雨,【白糖】缓缓抬头,任由雨点打在脸上。
“我可以跟你走吗?修。”【白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我已经被所有猫抛弃了...求你,让我和你一起走吧!”
轰隆隆——
修回过身来,蹲下抚摸着白糖(目前时间线的白糖)的头,留下了一颗念珠。
“为何执意同我离去?”修问。
【白糖】的眼里充满着火星子,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他对于混沌是无比的憎恨。“我想真正的消灭混沌,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谓!”
坚定的声音回响着,修微微愣了一瞬,之后露出不明意义的微笑,“你当真要与我一起,驱散这世间混沌?”
【白糖】目光不移,用力地点头:“从今往后,我将放下我的曾经,只为彻底净化这混乱的猫土,清除所有的混沌!”
“我名塘百,意为扭转乾坤,我想要用自己的那份力量,守护我所要守护的一切!”
这一刻,【白糖】的名字只存在于那个黑暗的过去,有的,只剩下【塘百】。
回忆结束,塘百摘下了黑色的斗篷,那个与白糖相差无几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猫土之上,四周的一草一木都在风中摇摆欢呼。
“我再也不是我了,我终究还是没活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吗...”塘百咽下嘴里的苦涩,强撑着破败不堪的躯体,艰难爬行着。
只差一点,就能完成了。
视线逐渐模糊,他听见了身后有脚步声,正在一点一点向这边靠近。
“不好...”
塘百为了不暴露自己,强行动用了自身的传送能力,由于精神不稳定,他无法控制传送的地点,白糖正要看见塘百的瞬间起了一阵强风,强风刮起的尘土迷住了白糖的双眼,待尘土散去,眼前除了血迹,空无一物。
“居然又走了,气死我了!”白糖跺了跺脚,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而塘百在动用传送那一刻就晕了过去,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知道传送地是多么的令他感到崩溃。
阴霾山谷内。
黯回到了住宅里,他看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沉思着,录宗天泉山的魔物是他亲自放出来的,他总有一种预感,当时密室外面的那只小猫就是他要找的猫。奈何那只叫塘百的猫坏了他的好事,他现在的心情也非常难以形容。
“真是一场好戏,一盘好棋。”黯喃喃自语道。
他扔下了手中的书,破门而出,略过了一旁扫地的猫,动用混沌面见无情,并拿走了判宗。
念宗境内,黑云密布,电闪雷鸣,混沌像是有了指引一般汇集在念宗的宗宫之上,处在外围的明月等猫也预感不妙。
“这是怎么了?”天王星停下了练功的动作,看着远处的混沌问道。
“好浓郁的混沌,这念宗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月自言自语着,随后带着两位弟弟离开了这里。
宗宫内,傀儡师紧紧盯着外面的天空,期待又兴奋着。
“恭迎混沌之主,黯大人。”傀儡师双手抱拳,鞠躬行礼道。
黑色的天空中出现一双猩红色的眼睛,这是黯见傀儡师独有的方式。至于为什么不现真身,只能说傀儡师还不够资格。
“发生了什么,你知道的比我更加清楚,那只脖子上带着红色珠子的小白猫,活捉过来。”黯说。
傀儡师笑容满面,得到了判宗的黑金令牌,意味着他可以随意动用混沌进行进攻,哪怕当年猫土大战黯的混沌军团也不例外。
“保证完成任务。”傀儡师毕恭毕敬道。
一阵猛烈又带着混沌的风吹过,黯悄无声息地走了,傀儡师看着手里的黑金令牌,眼里满是恶趣,他才不关心什么小白猫,他只想要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的玩闹一场。
而站在念宗永乐都外围的无情严肃地盯着傀儡师所在的方向,独属于判宗的法器就这么让给了别的猫,就连烛龙和句芒也都怒火中烧。
“大人,那傀儡师就这么拿走我们的法器了?”烛龙说。
“大人,本宗法器怎么能让给这念宗宗主呢?”句芒也不甘心的说。
无情回过头,淡淡地说:“无妨,待时机成熟,夺回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