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是什么东西?”刘丧听到鬼船上的动静,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张在夜空中一闪而过的狰狞的脸,他往后退了一步,随口骂道。
他被易观摁住了,不让到那艘船上。他带着阿宁花大价钱空运来的降噪耳机,在风雨里观望。吴邪的枪声干脆利落地响了两声,他听到了一声类人似猿的嘶鸣,易观有些头疼地窝在栏杆下,海猴子记仇,下去了得卯足劲搞他们。
胖子几人连滚带爬地逃回来了,阿宁被扔在甲板上,彻底昏死过去。吴邪轻车熟路拿刀挑开了她头发。
“我去,这是什么?”刘丧凑近瞧了一眼,惊恐道,“还会动?”
王胖子感叹的词平白无故被人抢了,哽在喉咙里,瞥了他一眼,心说这队伍里还有比他更大惊小怪的呢,那可太好了。
船老大面色严峻:“这是鬼流子,帮我摁住他。”
“听到没,鬼流子瞅你那大惊小怪的样。”
刘丧这会听到不高兴了,哼了一声:“你不大惊小怪,那你刚怎么不说?”
“嘶”,王胖子指责道,“我发现你态度对我怎么那么不友善呢?”
“你先说我大惊小怪的。”
“差不多得了,”吴邪看着船老大把那瘤子扔进海里,松了手,打断了二人,“你俩要是真闲,那就滚去睡觉,明天才是正事。吵口水仗,无不无聊啊?”
两个人熄了火,就见张秃子提着根棍从船舱里小碎步赶过来,“谁,谁要打架?”
易观在旁边一言不发,七吨重的小船在浪里扑腾,她脑仁跟着一起扑腾,这会儿一张脸惨白着,没跟上频道。脑子里还在来回荡着吴邪句“爬呀,你他娘的快爬!你这体格挂上面,我们都得死在这!”
太活泼了,他们还是太活泼了,易观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这艘船来的比上一世晚几天,就好像一直停在这处,海面上见到了他们的灯才被放开锚,吴邪本来想问问易观,转头对上那张比禁婆还白的小脸,赶紧让刘丧把人扶进了船舱。
阿宁的命他只能尽人事,但易观最好是能安稳的进到斗里。
明天才下地,这会儿已经折了两个。吴邪一个头两个大,和张秃子一起蹲在船舱口,惆怅地抽着烟。张秃子在船上见到他利落的枪法,有心想问,又找不到机会开口,只能盯着他吞云吐雾,试图组织语言。
吴三省曾经找上他的时候交代过他:“我这侄子,他爹连个像样的铲子都没让他碰过,完全就一生瓜蛋子,到了地下还劳您费心多看着他。”
但他看这小子未必真如他三叔说的那么废物,上次在七星鲁王宫,他远观这哥们儿,从尸体嘴里抢珠子,熟门熟路,不像个生瓜蛋子。
更重要的是,吴邪对他的态度太亲近,他不记得的时候,二人大概认识。
“小兄弟,枪法不错,练过?”
张秃子搓了搓手,外套上还破着个洞,之前海猴子抓的。灰头土脸,头顶上都哑光,外边的雨飘进来,让他看上去像是个狡猾且不怀好意的糟老头子,观感相当恶劣。
吴邪第二次直面这个角色,人是要感叹张起灵的信念感,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挪开了视线,充满惆怅地嘬了口烟,肺里绕过一圈,又出去。
多看一眼,他都觉得肺疼,熬不过这口尼古丁
他垂下眼睛,意有所指:“我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永远会在危险的时候出现,但他中途离开了十年,所以这十年我要自己好好活,撑到下次去见他。枪法就是那会儿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