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楼青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琥珀递给白玖。
“琥珀？给我的？”白玖格外惊喜。
“今天又是见尸体，又是被吓昏过去，琥珀宁心安神，你拿着今晚也能睡个好觉。”楼青缓缓解释。
“我师傅前几年也给过我一颗，不过没有这颗大。”白玖仔细收好，朝着楼青乖乖地笑，“谢谢小楼哥。”
“怎么就给小玖？”赵远舟像是什么都要插一手的猫凑过来问。
“他是小孩，你是吗？”楼青白了他一眼。
赵远舟一愣，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移开了视线。
入夜，楼青在自己家中。
“我今日和你弟弟并肩作战，发现你弟弟好像什么冰夷族的法术都不会。”
楼青还在雕刻着没有完成的木雕，一边和卓翼轩聊着。
“他身体不好，当时也没想他担起大任，便没有交他，谁知我和父亲死的那么突然。”
卓翼轩面上满是怅惘，还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担忧。
那个被他保护着的弟弟，那个眼睛清澈天真的弟弟。
在父兄离去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样，连笑都不会笑了。
是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才跌跌撞撞地学会了现在的剑术。
“他比你还要小几个月，虚岁未满二十四。”
楼青听出来了他的言下之意，“我现在也是缉妖司之人，保护战友是应当的。”
“多谢。”卓翼轩语挚情长地道谢。
“但冰夷族的法术我可没办法教他，你得写下来再由我转交给小卓才行。”
卓翼轩连连点头，一下子穿墙而过跑到书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伯奇从窗外飞了进来，把装着纸条的腿伸到楼青的眼前。
与此同时，刚和文潇从齐府出来的卓翼宸打了个喷嚏。
文潇笑着看着他，“是有人在想你？”
卓翼宸深深拧着眉，“赵远舟。”
果然不出意料，文潇无语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猜是楼青呢？你最开始对他的态度可不太好。”
“不光光是他，还有裴思婧，他们都和崇武营靠的很近，要不是向王和丞相给范大人的名单上有他们，我不会让他们进入缉妖司的。”
卓翼宸毫不掩饰他对两人的怀疑。
迟疑了一下后，卓翼宸低下了头，“而且，我曾经见过楼青。”
“心狠手辣，粗暴凶残，甚至伤及无辜人的性命。”
那时，缉妖司接受了一个山君吃人的案子，卓翼宸受命去调查并且斩妖。
夜半，在山上的一处破庙休息。
楼青同样和他在庙里休息。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商队和出来踏青游玩的几个女子。
商队点燃了篝火，女子们把吃食分给了他和楼青。
随后，卓翼宸就瞧见楼青拿着他的桃木剑杀掉了整个商队。
“什么？！”文潇惊呼一声，这说的是那个笑起来温温柔柔的楼青？
“后来我就瞧见那群商队消散在空中，那群人是伥鬼。篝火里烧着致人昏睡的草药，吃食里也有迷药。”
卓翼宸继续说着。
但另外几个女子并非伥鬼，而是活人。
是周围几个村子献给山君的新娘。
在面对冒出来的山君时，她们用肉体挡在楼青面前阻挡他。
“然后。”文潇猜出来了最后的结局，“楼青杀了她们。”
“没错。”卓翼宸还记得当时楼青说了什么。
楼青甚至还是笑着的，浅浅的温良的笑容。
‘它不死，难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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