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人可真是不好骗啊。”赵远舟笑着摇头。
楼青面色冷淡，“因为你不值得信任，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保持怀疑。”
赵远舟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真心错付，让我的心好痛啊。”
他的表情夸张且虚假，他的心却在实实在在地抽痛着。
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住，又在上面扎了沾满粗盐的银针。
他的手下，除了平坦的布料外还能在他的心口摸到一处小小的圆弧。
心脏抽搐的时候，连带着藏在心口的那颗桃核也在颤抖。
楼青神色不改，“朱厌，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桃伏，我是楼青。”
赵远舟的表情重新变为宛如面具般的浅笑，“那你难道不好奇桃伏的事情吗？”
“不好奇，与我无关。”
文潇却举起手，“我好奇，我想听。”
她朝着楼青抿嘴一笑，看起来格外乖巧。
文潇并不笨，反而很聪慧，瞧出来一点楼青的性格，虽然仇视恶妖，但是对人的脾气很是温柔。
在她意料之中，楼青只是轻飘飘瞧了她一眼便沉默了，相当于默认了。
“桃伏、我还有离仑大小就认识，而且他是我们的，”赵远舟顿了一下，似乎在构思着话语，“爱人。”
其他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卓翼宸的表情复杂，“你们妖的道德都这么奇怪吗？”
赵远舟格外坦然地回答，“那时候我和离仑是朋友，我们又都喜欢桃伏，那就三个妖在一起，妖可不像人，喜欢就是要在一起，礼法束缚不了我们。”
“荒唐。”卓翼宸撇开头不去看他。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桃伏为了保护人类死了，我要保护他保护的人，离仑要杀了他们报仇，所以我们就决裂了。”
赵远舟一句话将千百年的痛苦和辗转难眠带过。
他看向了楼青，“抱歉，我太久没有见过他了，一时间将你和他弄混了，以后不会了，我们还会是好队友的对吗？”
楼青思索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文潇的目光却在此时看向了楼青，“小楼，盘问完了赵远舟现在轮到你了。”
楼青无奈地笑了笑，举起手投降，“你问吧，能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的。”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有神力？”文潇竖起一根手指。
“生来就有，我也不知。”
“好吧，那第二个问题，”文潇举起两根手指，“你为什么会知道白泽令另一半在赵远舟身体里？”
“我认识你师傅赵婉儿，也听说过以前白泽神女的过往，以前白泽令也曾一分为二过，一半在白泽神女体内，一半在大荒的大妖体内。”
“你体质不好，但是赵远舟来了缉妖司之后你的身体在慢慢变好，冉遗的控梦之术也没有反噬你，就可以推测出另一半的白泽令在赵远舟体内。”
楼青隐瞒了一点事情，将他的推测告诉了文潇。
“等你和赵远舟相处久了，你的白泽神力也会慢慢恢复的。”
文潇了然地点点头，将第三根手指竖起，“你为什么会恨赵远舟呢？”
“十四年前，我的亲朋好友被妖所杀，所以我立志杀尽天下恶妖。”重新谈起以往，楼青的心情平淡了许多。
“冉遗的控梦之术让我重新回忆起了以前，所以我一时间没有控制住情绪，迁怒了赵远舟。”
“其实说不上恨他，只是如果可以，我也会杀了他。”
楼青看向了卓翼宸，眼里带着抱歉，“这件事情是我私心作祟，我得和你们道歉，有个人和我说，让你被仇恨操纵着成为其他人的棋子，是对你的侮辱。”
“抱歉，小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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