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汤虽难喝，但在座的都不是浪费粮食的人。
喝完雪梨汤，英磊便带着白玖去玩。
卓翼宸和楼青收拾了碗，从缉妖司的厨房走出来后慢慢走着。
卓翼宸和楼青聊着从前遇到的案子。
“有人称半夜时常听到婴啼声，疑有拍花子的拐了孩子藏在隔壁，夜里偷偷去瞧过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瞧见，便上报了府衙。”
“后来府衙实在查不出来什么，缉妖司便派人协助，发现了其实是妖物作祟。”
楼青回想着他听过见过的妖怪，猜测着，“偷孩子的妖吗？我倒是知道姑获鸟这种妖会做这种事情。”
卓翼宸看着楼青的眼神里面带着欣赏。
像是妖灵百科全书一样的脑子配上高武力值，要是缉妖司的每一个人员都像楼青这样，缉妖司还愁不振兴吗。
“我也见过旁的妖会这么做。”楼青也分享着自己从前的捉妖经历，“我曾经在一个小村子里借宿，见孩子嬉闹的时候发现一个被排斥在外的孩子。”
“听孩子们说她是山里妖怪养大的孩子，家里大人不许他们和她玩，又怕妖怪会报复所以不曾驱逐过她，只是无视。”
“我追寻过去，瞧见了那妖怪是一个曾经丧子的驰狼，昔年捡到了被遗弃的女婴，便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养育。”
卓翼宸蹙了蹙眉，似乎是想到了她们的未来，“人妖共处，终不是长久之计。”
楼青点点头，说的是，人是群居动物，需要吃熟食、喝干净的水、需要情感需求，不能如同野兽一样生活在山林里面。
生活习惯，身体强度还有寿命都不一样，如何能够长久生活下去呢。
“后来她们便去了另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村子，买了几亩田，建了户房子，如今生活还算不错。”
“对了，那个偷孩子的姑获鸟后来被抓到了吗？”
楼青好奇那个案子的结局。
卓翼宸的面色不太好，“崇武营介入了，被姑获鸟跑了。”
楼青恍然大悟，过去八年缉妖司人手缺失，落寞了不少，而崇武营气焰嚣张，会出现这种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崇武营做的事情不光有这些。”卓翼宸的话匣子被打开了，“曾有官员借着妖物作乱的名义谋财害命，缉妖司在收集证据时，证据却被崇武营烧毁了。”
“上报丞相，丞相也只是把那个官员降了一级，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还有无辜的小妖，身上的皮肉羽毛有益处，便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杀害。”
楼青垂着眼睑沉默听着。
这些事情他知道吗，他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从前的他并不能做什么，如今的他能做的暂时也只是隐忍、蛰伏。
“若是当今贤明些便好了。”楼青似乎是无意间开口。
身为臣子百姓议论今上并不是好事，但卓翼宸沉默了一会儿，嗓音低沉地说，“当今沉迷寻仙问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做捉妖人的时候，和那些同道中人一起聊起过，怀疑是不是宫内有妖道作祟，迷了当今的心智。”楼青轻轻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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