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她的长发与衣袂一同翻飞,宛如一枝临风的玉兰,清丽中带着倔强。
台下的百姓们望着台上的身影,恍惚间竟觉那绿衣染上了霞光,纷纷赞叹:“果然是绝色!”“这般模样,真是好看……”“真想离近些看清楚。”
“不知君侯见了,会不会喜爱她?”
“女郎既喜欢这檀台,我们不如动手修茸一番吧!”
众人说着,竟自发找来工具,开始清理台上的尘土、修补松动的台阶。
魏劭循声而来,见百姓们热火朝天地修缮檀台,不由得抬头望去。
只见大乔正站在台顶,长发被风掀起,一根浅色发带随风飘拂,身姿窈窕,美得让人心头一动。
魏劭“离得这样远,你看清了就说她美?”
魏劭拽住一个百姓,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那百姓抬头见是魏劭,吓得腿一软,喏喏着不敢回话,转身便想溜走。
魏劭松开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台上。风恰好吹落了大乔的发带,那带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飞流直下,轻盈飘落。
他看着那抹绿衣在风中亭亭玉立,心底竟莫名地掠过一丝异样,嘴上却仍硬邦邦地哼了一声:
魏劭“不过是会卖弄些姿态,也就样子好看罢了。”
*
大乔站在檀台上,望着城中萧条的景象,心中思绪翻涌。
魏劭派人统计户籍,许诺每家统计完便可领几袋粮食,这本是收拢民心的好法子,可放粮处却始终冷冷清清,连个排队的人影都难见。
再看城中各处——井口塌陷了无人修缮,百姓取水要绕远路;路面坑洼不平,车马难行;就连这檀台,若不是今日她偶然上来,怕还要一直荒着。
辛都的百姓绝非懒惰,他们只是怕。李肃屠城的阴影还未散去,魏劭又以铁腕治军,百姓们早把“巍侯”二字与“残暴”画了等号,生怕稍有不慎,就落得和李肃治下一样的下场。
乔梵“他们不是不愿动,是不敢动。”
大乔轻声对云意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栏杆,
乔梵“魏劭的法子太硬了,百姓们怕他,自然躲着他。”
云意忧心忡忡:“那可怎么办?户籍统计不完,放粮处空着,城里的事没人管,总不是办法。”
大乔望着台下自发修缮檀台的百姓,忽然眼睛一亮。
方才她不过是站上檀台,并未说一句话,百姓们便主动动起来了——或许,破局的关键不在魏劭,而在百姓对她的这份好奇与善意。
她转身快步走下檀台,对仍在清理杂物的百姓们温和一笑:
乔梵“多谢各位帮我清理台阶。”
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有些局促地看着她。
大乔继续道:
乔梵“我初来辛都,见城中水井失修,路面难行,心里很是不安。”
乔梵“魏侯虽有令,可大家或许有难处。不如这样,明日起,凡是愿意修井、铺路的乡亲,都可来羽阳舍领些干粮,算是我替魏侯谢过大家的辛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乔梵“修好了水井,大家取水方便;铺平了道路,往来也顺畅。这些事,终究是为了咱们自己过得舒坦,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