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去吧。”
朱夫人挥了挥手,目光始终没看大乔。
待魏劭离开,朱夫人对姜媪使了个眼色。姜媪立刻上前一步,朗声道:“身为魏家新妇,规矩是不能少的。女君且听好了——”
大乔站直身体,恭声道:
乔梵“敬请训示,无敢不尊。”
“身为魏家妇,须熟执妇礼,恪守妇道,孝奉舅姑,敦睦家族,德容言功,恭顺无违,莫干以私,不预外事。”姜媪的声音又硬又冷,像是在背诵教条。
大乔垂眸应道:
乔梵“婆母的教诲,媳妇都记住了。”
朱夫人这才放下蜜浆,学着徐太夫人的样子捻起佛珠,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活像尊没开脸的弥勒佛:
朱夫人“说得倒是好听。今日回去,先把这些教训抄上个千遍百遍,自然也就烂熟于心了。明日过来,须一字不差背给我听。”
云意和秋娘在后面急得脸都白了——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大乔却依旧从容,抬眼看向朱夫人,目光清亮:“不敢劳烦婆母费心。婆母方才的训示,字字珠玑,媳妇已熟记于心。既入魏家,自当熟执妇礼,恪守妇道,孝奉舅姑,敦睦家族,德容言功,恭顺无违,莫干以私,不预外事。”
她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朱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又端起蜜浆猛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掩饰尴尬。
“正所谓……”朱夫人清了清嗓子,想找句文绉绉的话压过她的气势,却卡了壳,“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
“吾亦欲无加诸人。”郑楚玉在一旁小声提醒,声音里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对,吾亦欲无加诸人。”朱夫人立刻接话,抬眼看向大乔,“你可知其义?”
大乔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清丽中透着聪慧:“媳妇知道。这句话是说,自己不愿承受的,也不该强加给别人。婆母是想教媳妇,日后须多体谅男君,凡事多为他着想,不惹婆母忧心。媳妇记下了。”
她巧妙地将话锋转到“体谅魏劭”上,既没驳朱夫人的面子,又暗合了“恭顺”的规矩。
朱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了郑楚玉一眼——本想让这外甥女帮着压一压乔氏的气焰,反倒显得自己没了底气。
姜媪在一旁看得心惊——这乔氏看着温顺,脑子却转得比谁都快,怕是不好对付。
朱氏见大乔对答如流,半点没被难住,心里的火气反倒上来了。她“咚”地放下耳杯,手里的佛珠也扔在榻上,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严厉:
“不止如此。你既已入了魏家的门,就得守魏家的规矩,老实本分过日子。别以为仲麟答应娶你,就敢心思活络——他那是顾全大局,不是真被你哄住了。乔家的那些算计手段,在魏家行不通,尤其是在太夫人面前,少耍小聪明,免得自讨没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