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抛弃了他

慕声闻言身子一僵，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攥起，面上也是佯装不知。

慕声“阿姐你在说什么呀？”

慕瑶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冷地反问着装傻充愣的慕声:

慕瑶“偷走山海图的人，不是你吗？”

慕声“什么？！”

慕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慕声“阿姐，你怀疑我？”

慕瑶缓缓起身离开镜子，将自己的推断娓娓道来:

慕瑶“这几日，拂衣一直在闭关，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山海图在我身上。而林小姐是局外人——可你不同。”

慕瑶“你知道我所有的底细，而且你向来反对我追寻怨女，怕我以卵击石。现如今看来，你是巴不得我永远找不到山海图，永远找不到怨女不是吗？！”

慕瑶起初尚能保持冷静，可话说到后来，她的冷静便如薄冰般碎裂，愤怒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不知不觉提高了数倍，仿佛每一道音节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火药味。

慕声从未见过慕瑶这般愤怒的模样，那双平日里温婉平静的眼眸此刻竟燃烧着令人心悸的火焰，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争辩道：

慕声“我是怕阿姐你被怨女所伤，但山海图真的不是我偷的！”

慕瑶“不是你，难不成是朝朝吗？！”

慕璃:没准儿就是我呢……

慕瑶已经认定了是慕声偷的百妖山海图，自然是容不得他推卸责任的。

慕声见慕瑶真的是气急了，自己也急了。

慕声“不是的！阿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慕瑶“我立誓诛杀怨女，万死不辞！于公，是尽捉妖师未尽之职;于私，是报家族灭门之仇！”

慕瑶“这些在你眼里都不重要、都不在乎是吗？”

慕声“没错。”

许是知道慕瑶不会善罢甘休，慕声也不装了。

慕声“不管是苍生还是职责，都跟我没关系——但阿姐的仇也是我的仇！”

慕瑶“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你都可以胡乱攀咬，那我和朝朝的父母也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又怎会在意他们的含恨而死？”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分了，就连一贯冷心冷情的慕声也未能幸免。他向来病态般克制的情感，此刻却如决堤的洪水般难以抑制，只瞧他微不可察的颤抖，便知这番话语在他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慕声“原来在阿姐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

慕瑶“你这般顽劣秉性，和妖怪有什么区别？”

伤人的话如覆水难收，慕瑶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出这番话伤到了慕声，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索性背过身不看他。

而身后，慕声已然红了眼眶，像是眼尾晕开了血丝，带着委屈的乖巧。

慕声“阿姐向来聪慧，而我不喜与阿姐争执。既然阿姐说我是真凶，那我便是真凶。”

慕声“原本我以为，我应该事事都站在阿姐前面庇佑阿姐，现在看来，是阿姐不需要我了。是我挡了阿姐的前路。”

最后一句话虽是肯定句，可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疑问的。

慕声心怀侥幸的希冀等待着慕瑶回头，一次就好，可慕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更不要说回头了。

慕声“我明白了……”

慕声失魂落魄地朝门外走去，胸口处传来莫名的痛意，让他倍感难受，心湖处的那朵莲花已然冒出阵阵黑气。

黑化进度＋＋＋

离开的那一刻，慕声觉得，好像整个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