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已久的情感与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她在水下滑腻柔软的腰肢,触手一片冰凉,却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火焰!
他借力一个旋身,天旋地转间,两人位置瞬间调换!
现在,是他将她牢牢地抵在了冰冷的池壁与他滚烫的身躯之间。
他低下头,用鼻尖近乎粗暴地蹭过她的鼻尖,感受着彼此同样沉重而灼热的呼吸交织碰撞。
周围的蔷薇花丛仿佛感应到了这急剧升温的激情与欲望,那些缠绕的藤蔓彼此纠缠得更加紧密,几乎没有了丝毫缝隙。
然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多的花苞迅速鼓胀、绽放,各色花朵层层叠叠,争奇斗艳,几乎要将整个天空都遮蔽。
“哗啦——”
激烈的水声响起,飞溅的水珠如同碎玉般洒落在那些盛开到极致的花朵上。
沾染了水珠的花瓣,颜色愈发娇艳欲滴,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整片蔷薇花墙之下,仿佛能听到无数花朵在夜色与水汽中尽情绽放,与满足而慵懒的细微声响,交织成一首靡丽的乐章。
宫尚角仰起头,脖颈拉出一条紧绷而性感的线条。
怀中那具柔软而微凉的身体,此刻正依偎在他胸前,温顺地承受着他的力量。
她湿润的唇瓣在他滚动的喉结附近流连,带来一阵阵酥麻入骨的战栗,这感觉陌生而危险,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沉沦的满足感,填补了他心底某种不知名的空虚。
就在宫尚角放任自己沉沦欲望,要迷失自我的顶点,他没有看到,依偎在他怀中的“揽月”,突然睁开了那双氤氲着水汽的妖异眼眸。
那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对准他毫无防备、剧烈滚动的喉结,张口便咬了下去!
“呃!”
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宫尚角猛地睁开了眼睛!
剧烈的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色彩浓艳诡谲绮丽的蔷薇花墙,而是微微晃动的白色纱幔帐顶和熟悉的房间,以及被床边烛火投映在墙上随火光摇曳的孤独的影子。
窗外,夜色正浓,万籁俱寂。
宫尚角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光滑平整,并无任何伤口,唯有梦中的刺痛感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韵。
而身体某处难以启齿的燥热与黏腻,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方才那荒唐梦境里发生的一切。
一股强烈的羞愧与荒谬感瞬间席卷了他。
他,宫尚角,角宫宫主,自诩冷静克制,竟会做出如此……如此梦境!
他撑起身,靠在床头,用力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旖旎而疯狂的画面。
可那红衣妖异的身影,那带着鳞片与浪纹的面容,那冰火交织的触感,那蔷薇冷香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清晰。
理智告诉他这荒谬绝伦,可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却在无声地承认——
那个如同带刺野蔷薇般骤然闯入他生命的女子,那个行事狠绝果决,却又在分别时洒脱利落的姑娘,早已在他设防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无法忽视的石子,激起了他二十余年循规蹈矩冰封沉寂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波涛汹涌。
他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却又无法彻底否认,自己对那个危险又迷人的女子,产生了一种超出好奇,复杂而陌生的情愫。
这认知,让他心烦意乱,比面对十个“魍”阶无锋,还要让他感到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