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执刃书房外。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侍卫们面色紧绷,层层守卫。
宫尚角与宫远徵赶到时,只见三位长老面色沉重地站在门外,宫唤羽、宫子羽以及闻讯赶来的上官浅和已换下婚服的云为衫等人皆在场。
宫远徵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欲为昏迷不醒,被移至榻上的宫鸿羽诊脉,却被红着眼眶、情绪激动的宫子羽抓住!
“父亲他中毒了,你……救救父亲!”
宫远徵猝不及防,宫子羽抓住,着急之下想要发脾气,却听到了宫子羽话,一时间愣住了。
“求求你,救救父亲。”
宫子羽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声音带着哭腔和祈求。
执刃自兰夫人死后就对宫子羽这个儿子十分嫌弃,宫子羽也时常违逆他,两人一见面就是吵架,但是在这个时候他……
“子羽!”
宫唤羽上前一步,拉住了弟弟的手臂,但他自己的脸色也同样难看。
“中毒?”宫尚角捕捉到这个关键信息,眉头紧锁,
“执刃每月皆有份例百草萃,为何还会中毒?”
百草萃乃宫门解毒圣药,能解大部分常见毒素,即便遇到奇毒,也能延缓发作,争取救治时间。
宫子羽被问得一噎,挂着泪珠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的样子十分伤心,仿佛在悔恨自己从前为何不关心他,到现在什么都不了解。
“子羽,”雪长老沉声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执刃的性命。远徵医术精湛,让他看看,或有一线生机。”
在长老的劝说和宫唤羽的示意下,宫子羽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了位置,但眼神依旧充满敌意。
宫远徵冷哼一声,上前仔细为宫鸿羽诊脉,面色越来越凝重。
与此同时,宫尚角则转向宫唤羽金域,声音冷得像冰:
“昨夜何人当值?执刃遇刺,为何直至今晨才被发现?”
金域看了一眼少主,见他点了点头,便回禀道:
“回角公子,昨夜执刃与少主从您婚宴回来后,便在书房内交谈。
属下等守在院外,具体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但少主离开时,属下确认执刃安然无恙。
之后……我们少主回了自己院落,不久,夫人曾前去探望少主,随后夫人便去了羽公子院中,说是与大小姐一同陪四夫人说话,直至夜深方散。”
金域是少主的侍卫,他口中的夫人是上官浅,四夫人是云为衫。
在他来之前,宫唤羽作为少主,肯定是了解了情况的。
金域边说边看了一眼宫唤羽,见他没有异议,才继续道:“属下问过巡逻的侍卫,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动静,直至今早雾姬夫人前来……”
宫尚角听着汇报,脑中正在思考。
上官浅和云为衫昨夜在一起,还有宫紫商作证?
他看向一旁的几人,她们并没有对金域的话有异议。
上官浅依旧是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惶:
“昨夜妾身确实与云妹妹和紫商姐姐在一处,聊了些女儿家的体己话,紫商姐姐可以作证。”
云为衫也低眉顺眼地附和。
宫紫商虽然被这突发状况搞得有些懵,但也证实了昨夜三人确实在一起。
宫尚角心中的疑团并未解开,反而更深。
若真是上官浅和云为衫联手,她们有何动机?
仅仅为了制造混乱?
这与无锋潜入宫门窃取机密的长远目的似乎不符。
而且,郑南衣作为弃子已然暴露,若此时再刺杀执刃,无异于告诉宫门无锋尚有后手,打草惊蛇,之前的牺牲便毫无意义。
难道……不是无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