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跟着长老们进入内室。
月长老径直走到榻前,将宫鸿羽上身的中衣褪下,露出其后背。
雪长老则从一旁准备好的铜盆中拧出一条温热的帕子,递了过去。
月长老接过,将那冒着蒸腾热气的帕子,仔细地敷在了宫鸿羽的背心之处。
宫尚角静立一旁,看着这反常的举动,眉头微蹙,心中疑窦丛生,但他并未急于开口,只是静观其变。
“尚角,” 雪长老转过身,目光沉肃地看向他,声音低沉而缓慢,
“你可知,为何宫门规矩,一旦接任执刃之位,便终生不得再离开旧尘山谷?”
宫尚角收敛心神,依循着自幼被灌输的理念答道:
“执刃乃宫门支柱,安危系于一身。不出山谷,是为最大限度保障执刃安全,避免外界风险。”
“不错,” 雪长老颔首,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而这其中,最核心、最不容有失的原因,便是量流火。”
宫尚角瞳孔微缩。
他在通过三域试炼后,便已知晓宫门世代守护着一个名为“无量流火”的巨大秘密。
但他所知也仅限于此,更深层的机密,唯有历任执刃与核心长老方能触及。
“你既知无量流火,” 月长老接过话头,同时伸手,揭开了敷在宫鸿羽背上的那块热帕子,
“那你可知,守护这无量流火最关键的一环,究竟是什么?”
随着热帕移开,只见宫鸿羽原本正常的背部肌肤上,此刻竟清晰地浮现出大片繁复而诡异的黑色纹路!
那纹路是特殊方法的刺青,是一种遇热便显形,蜿蜒盘踞,组成了一段段晦涩难懂的经文符号。
“这……就是无量流火藏匿之处的关键秘密。”
雪长老引着宫尚角凑近细看,声音压得更低,
“这并非普通经文,乃是用特殊秘药书写,平日隐于皮下,唯有遇热方能短暂显现。”
宫尚角凝视着那些黑色符文,心中巨震。
“尚角,”
花长老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他指向一旁早已备好的、盛放着特殊墨汁与银针的托盘,
“现在,你既继任执刃,也需依循旧例,将这秘密……承接于身。”
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银针与色泽诡异的墨汁,宫尚角眉头紧锁,并未立刻应允,反而提出了质疑:
“诸位长老,请恕尚角直言。此法虽隐秘,却并非万全之策。既然遇热便可显形,那便存在被窥探的风险。
为何不将此经文拓印下来,藏于更隐秘安全之处?
将如此重要的秘密系于一人之身,风险是否过大?”
三位长老闻言,脸上并未露出不悦,反而闪过一丝复杂的无奈。
雪长老叹息道:
“你所言,我们何尝不知?但自宫门先祖立下此规,历代执刃皆是如此传承。
或许先祖有其深意,或许……是担心拓印流传,反易招致祸端。”
宫尚角沉吟片刻,脑中灵光一闪,将之前的线索串联起来,他目光湛然地看向三位长老:
“长老,我或许明白无锋为何耗费十余年心血,也要将细作送入宫门选亲了。”
“你的意思是……” 月长老脸色骤变。
“无锋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执刃身上这无量流火的秘密!”
宫尚角语气笃定,
“而能近距离接触执刃,甚至有机会窥探到此秘密的,除了执刃的女人,还能有谁?”
此言一出,三位长老皆是身躯一震,脸上浮现出慎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