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真的不能再一直盯着这双眼睛看了，于是抬起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半晌说了个“好”字。
“知道你也不会拒绝。”女孩又笑了，洁白的牙齿在雪中并不显眼，却让低头时的祁墨看的真切。
她又蹦蹦跳跳的向前走了，祁墨紧紧地跟着；这伞有些小了，罩住两个人只能是勉勉强强，这让祁墨湿了半边的袖口。
雪天的人们都着急回家，街道没一段时间就清空了。冬天昼短夜长，周围慢慢安静，路灯微微亮起。那灯光有些虚弱地照耀着这空寂的世界。
前面那女孩的步伐时快时慢，祁墨一直跟着，到了她家小区门前抬起头，蓦地怔然了一瞬。
原来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渐渐深了，可灯火在越来越黑暗的夜空中却越来越明亮，繁华的光芒照在祁墨的脸上，染上一层梦幻的浮影。
风清瑶这时也转过头，祁墨在她的目光中回了神，就听见女孩说：“祁墨，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当然想来我家坐坐的话也不是不行……”
“哦，不了不了。”祁墨赶紧先行拒绝风清瑶的邀约，打断了她的施法。他觉得如果不快点这样怕是下一秒风清瑶就要来一段“自问自答”式的奇妙演说最后来一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啦”的霸权主义作风，然后自己就会像一只迷路了的可爱小花猫一样被随手掳走。
“哦……那拜拜喽。”风清瑶眨巴了下眼睛，摆了摆手，接过祁墨递来的书包转身向着小区里面跑去。
祁墨本也想要说一声再见的，可看着少女在浅雪中的步伐和落在她发上的雪花，最终也只是摆了摆手。
……
祁墨将风清瑶送回家后，并没有回家。
他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从路过的饭店里买了一份宫保鸡丁盖饭，打包好去了市人民医院。
他并没有打车，也没坐公交，只是漫步着看着街面渐渐喧闹起来，手脚冻的都有些僵了才终于到了医院大门口。
一进入医院，他直奔医院的住院部大楼。
住院楼大楼的门口栽种了几颗槐树，雪白的槐花早就落了，树枝上光秃秃的。一切生命的的象征好像都会在这个季节蛰伏，而一切的美好又好像都在这之后还来得及发生。
走入住院楼，祁墨左拐走到走廊的尽头，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祁墨迈步进去。病房内部还算宽敞，四十平方米的面积，只有一张靠窗的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女人，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祁墨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拉了条板凳坐在床边，端着饭盒吃了起来。
……
又一年新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上鞭炮炸响的声音此起彼伏，升上天空的烟花融入夜空，将寒风也染上了暖色，一片霞彩。
喜庆的喧嚣中，风清瑶敲响了祁墨家的房门。
屋中的祁墨听到敲门声，从沙发上起身，打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风清瑶穿着蓝白色的裘服，带天蓝的帽子和围巾，莹亮的眸子炯炯有神的望着他，
这女孩见祁墨开了门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袖口，将他拽出来顺手就关了门，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抱怨：“祁墨你可真慢，我家里人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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