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宓秀宫，沿路的宫女太监们就越是行色匆匆，舒皇后这才舒了口气闭上嘴，做出一副雍容华贵的高傲姿态踏入大门。
“韩德妃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一入宫，舒皇后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一个走在身边的小太医。
那小太医哪里参与过韩德妃的诊脉，只能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再往前走几步，里面的嫔妃已经到了大半，有不少都穿的非常华丽。
看着那几人的衣着，你这才意识到今日还有唐常在举办的小型宴会，难道韩德妃是在宴会上中毒的？
犹记得那场宴会一共邀请了五位后妃，现在除了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韩真染外，剩下四个都一脸紧张地聚在一处，唐常在站在她们中间，同样煞白了脸色。
后宫有专门负责审查此类案件的部门，韩德妃中毒一案便交由他们审查。
经过查明得知，是向修容借着唐常在举办宴会的机会在韩德妃的吃食里下了毒并借机想要嫁祸给唐常在。
虽然最后被查实与唐常在无关，但唐常在还是因为监管疏漏被降为了御女。
至于下毒的向修容本人直接被连降三级，现在是正四品的向荣华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韩德妃几乎是崩溃的，她躺在病床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脸色煞白。
“皇上，她害的臣妾这么苦，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位份降了还能升，但臣妾可能这辈子都与子嗣无缘了。”
皇帝只是满脸疼惜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他同样听到了太医的诊断，他们说韩德妃服用的麝香过多，恐怕在子嗣上会十分艰难。
这是宫中非常委婉的说法，为了避免部分主子迁怒自己，很多太医说话都会留有一线余地，这瞒不过深知宫廷暗话的皇帝和韩德妃。
他们都知道，韩德妃恐怕这辈子是没有生儿育女的福分了。
不过……韩德妃再没子嗣可不代表皇帝绝了后。
说白了，这危机落到韩德妃身上是晴天霹雳，但落到皇帝身上，也不过就是生育皇子的嫔妃从十三个人选降为十二个，根本无足轻重。
相比之下，向荣华的父亲在前朝十分得力，皇帝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母家已经败落的韩德妃对向荣华做出什么太重的处罚。
哀哀切切地哭了半天依旧没能改变皇帝心意的韩德妃将头重重埋在皇帝胸膛，颤抖着手抓皱了他平整的衣襟。
她知道，除了皇帝的怜惜，她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注1），无独有偶，在历经麝香奇毒后，韩德妃的洗脸水里再次被人下了毒药。
“据说，那是一种名叫妒芳容的神奇丸药，遇水即化，根本找不到痕迹。”
舒皇后凑到你耳畔小声道。
“姐姐今日不去看热闹了？”
你有些好奇，宿敌倒霉，难道皇后不该第一时间赶过去吗？
“今日就不去这么早了，没什么热闹。宓秀宫发现很及时，那盆洗脸水用在宫女身上了，替韩德妃挡了灾，韩德妃本人毫发无损，不过……应该是吓坏了。”
——作话——
注1：汉语谚语。化用自唐代诗人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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