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的太后十分欣慰，目光落在被你抱来的显璟身上时更是柔和不少。
简单试探两句后，你发现对方似乎全然不知道前朝发生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心中诧异。
到底是什么让太后连前朝的事务都不关注了？
你凝眸看去，很轻易就在太后眼下发现了醒目的乌青，看着像是几夜没睡好的样子。
不等你出言关切，太后很快就将话题挪到了你好奇的方向。
她将孩子还给冬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是那孩子也像显璟这样乖巧就好了，可以由着你抱来抱去。”
“那孩子，是郁姑娘吗？”
这不难猜到，整个建章宫能让太后头疼至此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个姑娘了。
太后点了点头，“你也知道，那孩子一直在打听皇帝的喜好，意图十分明显，可就是太明显了，哀家反倒不想让她入宫。”
“为什么？！”
不等太后说完，一个粉色的身影快速推开大门闯入。
除非在门口偷听，否则谁能有这么快的消息。
你与太后对视一眼，不出意外看到了太后黑沉的眸光。
“怎么这么冒失？”
太后不怒自威。
“您既然已经看出我的心思了，那小怀也就没什么可遮掩的。是，小怀就是想入宫，小怀代替姑母，在宫里长长久久地陪伴您。不好吗？”
郁小怀的眼底闪动泪光，态度十分恳切。
太后没有丝毫犹豫：“当然不好。哀家想要留下的是郁小怀，可不是一个皇帝的嫔妃。你眼底的东西和你姑母一模一样，却根本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这样的你只会落得和你姑母一样的结局。”
偏听偏信，沉溺权势，最后同样被权势所溺。
你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郁小怀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下，却得不到太后的丝毫眼神。
莫名的，你竟觉得有几分诡异的畅快。
其实从初遇开始，你就没喜欢过这个女孩，这个天真到有些可笑的姑娘。
在这后宫里，所有嫔妃都靠着家族的荫蔽和自身的优势挣扎在泥淖里，一如前后两位皇后、田贵妃和现在的你，所有人都没能逃脱这个旋涡，每天都在为自己的每一步精心算计着。
可郁小怀呢，这个女子仅凭一张酷似先帝郁妃的脸就得到了不少嫔妃梦寐以求的眷顾。
虽然你同样拥有，不至于嫉妒这一点，但……
你拥有的一切是靠日夜的努力换来的，是靠给太后送出的礼物和丹药堆砌的。
相比之下，郁小怀只要站在那里就什么都有了，这样的落差让你很难从心底喜欢这个女子。
“是……”
郁小怀说话了，你回过神。
“或许正如您说的，小怀是和当初的姑母一模一样，只会哭泣、只会祈求，但您不一样了啊，您当年是护不住姑母，可您现在已经是太后了，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小怀吗？”
“小怀所求不多，小怀只希望在宫里能有一座自己的居所，能有一个让爹娘觉得荣耀的名分，能支撑起这个在姑姑逝世后支离破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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