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三岁看老，有天份的人不管到了几岁都是极为耀眼的。
在数月后的一个傍晚，你在圣宸宫前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人。
贺大将军的小侄子，贺承歌。
那时他正恭顺地站在皇帝身前，皇帝揽着显璋的肩膀看他，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
而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正是因为从宫女口中得知了皇帝为显璋另觅良师的消息。
现在看来，所谓的良师就是眼前这人了。
“嫣皇后来了。”
皇帝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
“你来的正好，这是贺大将军的小侄子，朕早就听说他是个良才，没想到教学问也有一套，而显璋也愿意听他教导。朕见他们颇有眼缘，就安排贺承歌任重华宫侍读学士，专门负责显璋的课业。皇后觉得可好？”
他说话间，站在身侧的贺承歌也向你看来。
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经长成身长玉立的青年，眉目间也多了几分温和从容，怕是连曾经的先生们也想不到当年那个顽劣幼童竟会成长到如今这副模样。
倒是那张脸变化不大，依旧带着几分记忆里的样子。
也正是因此，你才能一眼就认出这位故人。
你轻笑一声。
“好，自然是极好的，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您说这贺承歌才学出众，想必他定是不会让臣妾和显璋失望的。”
才学出众，是怎么个出众法呢？能出众到力排众议，冒天下之大不讳吗？
既是旧识，又有能力，不免让你生出了许多旁的心思。
不过现在还为时甚早，到底是金玉还是败絮，还需要时间来一一印证。
为此你常常借着考教功课的理由往重华宫跑，索性宫里有孩子的嫔妃不少，跑得比你勤快的大有人在，你混在里面并不显眼。
这些外在困难还是其次，最让你头疼的还是贺承歌本人。
他被点为侍读学士，算是显璋一人的师傅，平日不参与授课，只专门为显璋一人服务，也就让你失去了很多暗中观察他学识的机会。
好在他个人并不排斥，甚至愉悦于你的靠近，这才让你对他的能力和品行有了大致的把控。
果然如皇帝所言，是个能力出众、真才实学且不拘一格的人才，简直是你举办了无数次科举都没找到的千里良驹。
这一日你又到了重华宫，贺承歌正在里面翻看显璋的功课，见你来了也只是躬身朝你行礼，面上并没有寻常大臣的诚惶诚恐。
“这重华宫娘娘也算来得勤，看来您还是比我想象中更在乎小殿下学业的。”
你侧头环顾这间房。
罗列整齐的书架、绣刻竹影的屏风，以及桌上那与人如出一辙的字迹。
“显璋已经在重华宫读书一年有余，一年前，本宫来得可没这么勤快。难道先生还以为，本宫来只为了过问显璋的功课？”
你凑近他，只略隔着一张书桌，两人四目相对。
透过他明亮的双眸，你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绝艳的容颜，勾魂摄魄，像是玩弄人心的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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