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谨荣华还真是好耳力。”
一想到自己是这样暴露的，金贵人就恨不得爬起来撕烂陶凝的耳朵。
面对她几欲噬人的目光，陶凝丝毫不虚。
“彼此彼此，金贵人若是小声些，我也听不到不是？下次可要小心了。哦，不对，贵人可没有下次了。”
皇帝一旦不踏入后宫，所有嫔妃的心态看着都平稳了不少，连原本经常出现的冷嘲热讽都消失了。
其余嫔妃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架势比每日给你请安都认真。
就在众人看的兴起的时候，皇帝到了。
现场欢快的氛围顿时一收，变得十分诡异。
因为还有显璋这个牵绊，你与皇帝之间见面还算勤快，可对于某些后宫嫔妃来说，这还是她们半年来第一次看到皇帝。
昔日俊美的容颜因为病弱显得有几分憔悴，但还是美的，带着几分久病缠身的虚弱。
皇帝就那样定定地站在那儿，冰冷的目光落在金贵人和那侍卫身上。
良久才抬脚于你身边落座。
“为什么？”
他低低地问。
金贵人虽然家世不显，好歹也不是举目无亲，难道她真的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株连九族吗？
或许是看清了自己的末路，金贵人反而变得坦然，她抬起头，直视皇帝的眼睛。
“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嫔妾是个女人，而皇上……满足不了嫔妾罢了。”
“你！”
皇帝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用团扇捂住嘴角，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散不去。
这金贵人可太敢说了，要不是她犯了必死的罪，你还真想将人留下来逗个趣儿。
“你这般肆意妄为，难道就没有为你的家人想过？”
“家人？”
金贵人无所谓地笑了一声，“这样的宫廷丑闻，皇上难道会让它传出去？左不过搭上嫔妾一人性命足矣。”
你垂下眼眸，暗道她的天真，这世上多得是无声无息要人性命的法子呢，哪里需要理由。
“来人啊，将金氏拖下去，杖毙。”
金氏二字说得极重，叫人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现在跪在堂下的金氏，还是宫外的金氏一族。
皇帝合上眼，被太监们抓住手的金贵人却拼命挣扎起来，脸上的笑容近乎癫狂。
“皇上难道以为，这样做的只有嫔妾一人？只不过被抓住的唯有嫔妾一人罢了。既要求仙，那还做什么皇上？白白负了我等青春，嫔妾就在天上看着，我倒要看看，这偌大的后宫愿为你守身如玉的到底有几人！”
金贵人被拖走了，但那声嘶力竭的呼喊似乎还回荡在殿内。
皇帝握着茶盏的手紧了又紧，茶水洒在他手上，他却像没什么感觉。
此时此刻，他实在不太愿意看那些曾经宠爱过的嫔妃，他有些害怕会从她们眼底看到别的东西。
“皇上累了吧，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你起身关切地看向他，一如往常。
“……”
他看着你久久没有言语，像是要透过你的眼睛看清你整个人。
可惜失败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也好，诸位爱妃也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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