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凳子离邹行老远，下一秒却出现在他面前，明显有问题。

明月眼尖的看见一抹莹白色往树林方向飞去，也顾不上思考了，直接追了上去。

人家是用飞的，明月是用跑的，即使用了神行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影子逃远。明月叹了口气，回去拿书包。

学校的门正严严实实的关着。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想着反正也做不了作业了，还是先看会儿电视吧。

看着看着，一阵风吹过，冷嗖嗖的，明月起身把窗户关上。把书包里的铅笔拿出来削。

等等！书包怎么会在这里？

明月左顾右盼，周围什么人也没有，突然奶奶的叫声在外面响起：“谁家的鹅！再不带走我就炖了啊！”

月亮才刚冒头，明月就急慌慌地跑到了院子里。一瞧，奶奶正拎着个东西，好家伙，可不就是早上那只，把她折腾得迟到，结果又让她捡着钱的家伙嘛！

那大鹅扑腾着，扯着嗓子嘎嘎叫，拼命挣扎，怎奈难敌有力气又有手段的奶奶。明月瞅见这鹅身上，透着股熟悉的莹白色光泽，心里一热，忙跟奶奶说：“奶，让我来照看它呗。”奶奶手头还有事儿，就叮嘱道：“行，你先看着，要是有人来认领，赶紧喊我。”

明月有模有样地学起来，左手紧紧捏住鹅的两只大翅膀，右手稳稳控制住鹅脖子，脑袋一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只鹅，仔仔细细打量起来。

那莹白色果然一股脑冒出来，聚成一个小孩子的形状，慢慢悠悠的飘走，还骂骂咧咧：“帮你忙，你还抓我”

“喂！你是谁？”明月赶忙叫道。

那小孩迟疑了一下，回过头来，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明月，挠了挠头。

明月着急的挥手：“我在这里！”

小孩终于朝明月这边看，却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你能看见我？你不是普通人吗？”小孩说完朝明月飘来，但还是停留在一定距离，只确保明月听得见声音。

明月有点害怕，但是壮着胆子和它对话：“我也不知道，只有我能看见你吗？”

小孩摇摇头：“只有能人异士看得见我，你明显就是个普通人嘛。”

明月还想知道更多，看着小孩却像是要走的样子，明月忙道：“你怎么判断我是普通人的？”

小孩边走边说：“像我们这种鬼，要是分不清你们的话，可是要遭殃的。”说着打了个寒颤。

明月看着小孩消失在夜色中，陷入了沉思，接着敲定主意：再上一次玉皇观问问！

明月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不断有光晕律动，这是熟悉的感觉。

明月来到了久违的道观，这里还是和几天前一样。来到院子里，银杏树下被厚厚的叶子埋着的就是很久没见的人。明月忙拨开叶子，李修与显现出来：整个人脏兮兮，衣服上满是血渍，散发着腥重的味道。

明月不想闻到这味道，直接坐在石凳上等着李修与醒来。

李修与慢慢睁开眼睛，皱着眉，双眼无神的聚焦在某处，接着清醒过来，猛地看向明月。

明月已经把面包拆开了，正递向李修与。

李修与伸出手，手上的血已经结了痂，往后缩了一下，又重新伸出来接住面包。

“怎么回事？”明月问道，努力装作很平静。

李修与随意的站起来抖了抖身子，笑道：“我帮师父杀猪呢？第一次做这种事，猪血弄的我身上到处都是。”

李修与看着明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放心下来，走到水井边打水。

“我这几天可是帮着师兄去猎野猪，忙得我几天没合眼。”李修与知道明月想问什么，就先说了。

明月帮着李修与擦着他看不见的地方。

“多谢了”李修与忙道，“这几天你有没有好好练练缩身术啊？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鬼市。”

明月叹了口气，向他说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那准是住四道鬼”李修与把洗过的衣服晾着，“生前是喜欢调皮捣蛋的小孩，但本性纯良，于是死后戏弄坏人帮助好人。”

明月恍然大悟，又疑惑：“那它为什么奇怪我能看见它呢？我还不算能人异士吗？”

“你？”李修与看了一眼明月，摇了摇头“我也很奇怪，你身上明明没有修士的气息，却能学习法术。”

看来李修与也不知道原因，那么玉皇观是肯定要再去一趟了。明月心里打着算盘，李修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相顾无言。

到了天明，两人相互道了别。

明月想知道李修与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骗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难道还不能分清人血和猪血的气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