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也不再说什么一定能好的话,只抱住温客行,道:“好,无论如何,我们生死相依。”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才起身,这时日头已经不低了,顾湘曹蔚宁和萧炫张成岭正坐在院里聊天。
见二人出来,顾湘打趣道:“主人从前总说我懒,怎么今天主人也起得这么迟?连着叶大哥也不早起练功了,这叫什么来着……”
“哦!我想起来了!”顾湘一拍桌子,“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炫面露不愉,瞪着温客行大声说:“祸国妖妃!”
“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嘴!”顾湘瞪了萧炫一眼。
萧炫很想说自己和叶白衣有关系,可他不过只能算叶白衣的故人之后,又有什么资格去置喙叶白衣的伴侣,萧炫只能不满地朝温客行冷哼一声。
温客行知道萧炫的心思,于是他故意伸手揽住叶白衣,“阿衣,你看萧公子。”
叶白衣无语道:“好歹一把年纪了,跟小孩儿计较什么。”
小孩儿!温客行差点笑出来,纵使萧炫如何少年英才,对老妖怪如何倾心,在老妖怪眼中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连局都没进。
萧炫被温客行又挑衅又得意又怜悯的眼神气到了,但萧炫又不肯离开,只能自己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怎么就你们几个在?大巫他们呢?”
顾湘立刻回道:“一大早大巫七爷还有痨病鬼就凑到一起,关起门来说话,老半天也不见出来。”
既然周子舒三人谈事,温客行和叶白衣也不方便进去,就坐到桌边和顾湘几人聊了两句。不过也没等好一会儿,三人就推开门出来了。温客行就连忙拉着叶白衣到大巫面前。
乌溪见温客行拉着叶白衣,面色焦急,只略一想就知道了,不由心下暗叹一声,这事情一件接一件,真是天公不作美,也不知道让温公子怎么面对。
“温公子叶前辈,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且随我来罢。”
三人又回到房间,大巫给叶白衣把了脉,“叶前辈的情况倒没有再恶化,只是现在已经不容乐了,温公子和叶前辈都通医术,具体如何也不用我多讲。”
“那阿衣的身体,大巫你还有没有办法?”
乌溪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叶前辈现下身体迅速衰败,其实是功法上的缺陷。我听叶前辈说过,他练的六合神功只是残卷,若能补齐六合神功,那一切自然迎刃而解,但六合神功太过深奥,况又距今太久,难寻蛛丝马迹……”
乌溪沉吟一阵,又道:“此法不通,寻常药物又对叶前辈无用,思来想去,得了一法,只是没什么把握。叶前辈现在受六合神功反噬,寻常功法反噬,走到绝路,散功是最有效的办法,只是叶前辈能从百年前到今日,也全赖六合神功支撑,六合神功就是立身之本。”
“所以我想,用一种温和柔缓的办法一点点散去叶前辈的功法,只余最后几分,用来支撑叶前辈的身体,再同时注入另一道内力,让叶前辈炼化己用,与剩余的六合神功磨合消解。”
温客行听着大巫说的办法,粗略听着可行,稍放了放悬着的心,可是要散功,阿衣这样深厚的内功,一朝散去,阿衣他愿意吗?温客行不由收紧了握着叶白衣的手。
叶白衣向温客行看去,见他眉头紧锁,知道他担心什么,拍了拍温客行的手道:“我早就说过心有牵挂,内力何足为重,难道散了内力,叶白衣就不是叶白衣了?”
温客行略安了安心,还好老妖怪和阿絮不一样,不然他真得疯了,温客行又问道:“那此法大巫有几分把握?”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且先不说这只是个大概的方向,细节尚不明了,六合神功太过酷烈不可控,我至多只有四成把握。散功后叶前辈便同常人无异,生老病死不可抗拒,而且散功就是一次次打破叶前辈体内的平衡,再慢慢调和,到后期更是会有两股内力在叶前辈体内打架,叶前辈恐怕得吃不少苦头。”
温客行心中一紧,叶白衣却笑道:“短暂的苦痛换余生安稳,倒也是笔好买卖。”
乌溪点点头,“我也这样想,温公子也请放宽心,我想了法子,打算用蛊术助叶前辈散功,应该能减些苦楚。只还是我之前那句话,现在细节尚不明了,还得再研究些时日。”
有法子就好,温客行定了定心,又同乌溪谈了一会儿叶白衣的情况,才把乌溪送出了门。
“阿衣。”温客行犹豫片刻,下定决心对叶白衣开口,“六合神功的秘籍能给我看看吗?”
“你要它做什么,那不是好东西。”
“阿衣,我想看看,万一从中发现什么门道也好啊。”
“我和长青研究这东西几十年也没弄出什么,你几天就能看出门道了?”
“老妖怪你瞧不起我啊,还有什么长青,叫得真亲啊!怎么不见你叫我客行呢!”
“你又闹腾,我没叫你客行,可是叫了你阿温。”叶白衣伸手敲了温客行一个脑瓜嘣,“我还叫你小蠢货,这可是你独属的!”
“难道这是什么好听称呼,老妖怪!”温客行瞪了叶白衣一眼,“秘籍到底给不给。”
“好,我默给你。不过那确实不是好东西,你看归看,千万别乱练,当心真当了鬼!”
“好,都听你的,毕竟温某可舍不得让我的剑仙娘子余生独守空房。”温客行侧头飞快地在叶白衣脸上落下一吻。
叶白衣也没闪躲,只嗔怪道:“又作妖!”
温客行一笑,得过进尺地又在叶白衣唇上吻了一下,“还不是剑仙大人惯的?剑仙大人宽宏大量,小可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