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门双眼通红,满是悲愤与疑惑,大声怒喝道:“沾染恶疾而死,怕病疫传播,尸体当时就烧了,骨灰还放在后院,可哥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尸体剑痕又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令在场众人皆心头一震。
这一刻,顾剑门已然忍无可忍,他猛地大喝一声:“李苏离,剑!” 同时调动体内深厚的内力,汹涌的内震碎了那身喜庆的婚服,破碎的布料纷纷扬扬飘落,露出里面那身肃穆的丧服。
站在人群之中的李苏离听到顾剑门的呼喊,猛地一甩手臂,手中长剑如一道寒光闪过,直直地朝着顾剑门飞去。顾剑门稳稳地伸出手,握住长剑,顺势拔剑出鞘。
惠西君见此剑拔弩张的情形,不禁怒喝一声:“顾剑门,不得放肆!”
然而,顾剑门神情倨傲,毫不退缩,高声回应道:“这是我顾家的地盘。为何不能放肆!”
晏别天目光幽深,眼睛死死地盯着顾剑门,缓缓开口道:“你知道现在做的事,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顾剑门却冷笑一声,朗声道:“顾家被彻底踏平,从此在西南道销声匿迹,不过便是如此吧!”
“凌云公子不愧一个‘狂’字啊!” 司空长风在一旁不禁赞叹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钦佩与欣赏。
百里东君则微微嘟起嘴,有些不忿地说道:“刚才我是绝对的主角,可现在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我觉得我倒有些多余!” 。
“那是因为顾剑门靠的是他自己,而你只是靠祖辈蒙阴,仅仅只是百里侯府的小公子罢了。” 辛昭卿轻声说道,她的眼神平静而淡然,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二者的区别。
晏别天眯起双眼,紧紧盯着顾剑门,再次问道:“你不在乎?”
顾剑门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缓缓说道:“为何要在乎,我顾家生于危难,而后连盛三代,在西南道向来只坐第一,不坐第二,我兄长为何在父母皆亡之后独掌大局,我为何少时离家,奔赴天启学艺,我顾家为何以商成名,却以武护名?”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家族的骄傲。
“只为了不妥协,不对任何人妥协,不对任何事妥协!” 顾剑门的声音越发激昂,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四周。
此时,宴别天一时竟无话可说,只是淡淡地瞥向顾三爷。
顾三爷见势不妙,赶忙呵斥道:“顾剑门,你一个人找死,不要连累整个顾家!” 他的脸上带着惊慌与恼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顾剑门长剑举起,那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直对准顾三爷:“三叔,你不配做我们顾家人!”
顾三爷被顾剑门的气势所震慑,但仍强装镇定,呵斥道:“你大胆,真以为你还是那个有哥哥庇护的顾二公子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三叔,你说错了,我早已不需要哥哥的庇护了。另外,你真以为顾家所有人都听命于你吗,有些人生来就是家主,而我哥哥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我要传承我哥哥的意志。” 顾剑门神色冷峻,话语坚定。
接着,顾剑门高高举起长剑,仰头高呼:“顾家儿郎听着,家主顾洛离死于非命,顾府誓死报仇,不死不休。”
随着顾剑门的声音响起,顾家侍卫们纷纷拿起武器,振臂高呼:“誓死报仇,不死不休。”
见此情形,顾三爷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难以置信地喊道:“反了……你们反了!”
顾剑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长剑一挥,霎时之间,众人都没有看清他的招式,只见寒光一闪,顾三爷就人头落地了。那动作快如闪电,干净利落,让人不寒而栗。
“只能做池中鱼,却贪图做那惊龙!” 顾剑门提着沾血的长剑,眼含悲伤地望向兄长的尸体,转头对百里东君说道:“多谢百里小公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感激。
“凌云公子客气。” 百里东君轻声回应,然后压低声音在顾剑门面前说:“你兄长右手中有东西,可要帮你拿出来。”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顾剑门微微点头:“那个人主意很多,接下来让我们来吧。” 说罢,顾剑门将手中长剑插入地下,随即缓缓跪下:“兄长!”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家主!” 顾家众人也随之跪下,一时间,四周一片肃穆。
顾剑门拜完兄长,率领顾府众人来到顾洛离身旁:“兄长手里握着什么?”
顾剑门从顾洛离手中拿起物件,那是一块令牌,上面清楚地刻着“宴”字。
“晏别天!” 顾剑门看到令牌,顿时怒目圆睁,大声怒喝,那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仿佛要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