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赵远舟看看卓翼宸：“小卓大人，要带我去地牢继续关着嘛？”

卓翼宸咬牙切齿：“不用，你随我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文潇低头偷笑，然后带着讹兽去了地牢。

卓翼宸领着赵远舟来到了辑妖司的一处偏院，里头正巧种着桃子树，但还没结果。

赵远舟：“想不到卓大人还知道我爱吃桃子呢？”

卓翼宸：“猴不都爱吃桃子吗？”

赵远舟：“是猿。”

卓翼宸哪儿管他说的什么，反正能呛到他就行，“你以后就暂时住这里吧。”

亥时。

赵远舟盘膝坐在床榻上闭目打坐。

卓翼宸走进房间。

赵远舟没动，只是抬眼看他，打了个呵欠。

赵远舟:“我等你等得都要睡着了。”

卓翼宸:“你知道我要来?”

赵远舟:“我可是大妖，当然什么都知道喽。”

卓翼宸:“你之前说你没杀过人，这句话是真的吗？”

赵远舟:“当然是真的，我朱厌大妖可从不说谎，何况我还救了你父兄呢。”

卓翼宸沉默。

赵远舟:“你来不会仅仅为了问这件事吧？”

卓翼宸:“上次在地牢里你还没告诉我云光剑的真正用法。”

赵远舟:“我可以告诉你。”

卓翼宸:“但你有条件。”

赵远舟:“对。”

赵远舟和卓翼宸对视，桌子上的油灯燃烧着，照亮了两人的脸。

卓翼宸:“你想要什么?”

赵远舟:“我要一句你的誓言， 立下重誓，决不反悔。”

卓翼宸:“你要我做什么?”

赵远舟:“我要你杀了我。我教会你云光剑真正的用法，然后，你杀了我。”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的眼睛，心跳如雷。

卓翼宸: “你很想死吗?

赵远舟:“想。而且我必须死在你的手上。”

（为了完成任务二消除戾气，必须得用到云光剑，唯有我死戾气在我身上才能消除吧）

卓翼宸一愣。

卓翼宸:“我不明白，你若想死，有一万种死法，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杀你?”

赵远舟:“世人称我为极恶之妖、极凶之兽，你以为是为何?”

卓翼宸:“从前我会认为是因为你作恶多端，残暴至极。但知道你没杀过人后，我就不知了。”

赵远舟笑了笑:“原来卓大人以前也会听信那些坊间传言啊。但我可比传说的更凶更恶，我不仅吸取天地戾气，更是承载戾气的容器。你知道戾气吗? ”

卓翼宸:“我知道，可毁天灭地，令世间暗无天日，尸骸遍野。”

赵远舟:“所以虽有一万种死法，但这一万种都不是最优解。我死了，天地之间就会立刻诞生一个新的容器，代替我，承载吸纳不灭不绝的戾气。而那个新的容器是善是恶，是正是邪，都不可预料。你的云光剑可散尽一切恶煞邪祟，死在你的剑下，就可以彻底终结容器的轮回诞生。”

卓翼宸不忍：“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嘛？”

赵远舟摇摇头。

良久，卓翼宸缓缓举起手指，对天起誓。

卓翼宸:“我卓翼宸对天起誓，只要朱厌教会我云光剑的真正用法，我必定将他斩杀于剑下，如有违背，天诛地灭，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