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扭头看过去，门缝里面一只严肃的狗头。杜宾用前爪把门推开，坐在门口看着她。
……它竟然真的会开门。
不知道该夸它聪明还是单纯，随便来个人就给人家开门，不怕把坏人放进来
前几天那盒冈本依然扔在卧室的沙发上，霜序经过时瞥了一眼，还未拆封。
她在床畔坐下来，狗也坐下来，懒洋洋往地上一趴。
盯着她，跟监视犯人似的
工作结束，肖战出来时，一个警卫员已经等候多时。
他站在不起眼的阴影处，恭敬地鞠了一躬，低声道：“首长晚上刚从美国出差回来落地，请您现在回家一趟。”
肖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晚没空。
“首长明天一早就要回军区了，他有阵子没见您了，很挂念您。”
肖战挂念什么。行程这么赶就别来回跑了，大家都挺忙的，少见一面死不了。
“……”这位警卫员跟在肖司令身边多年，对这位太子爷的脾性门儿清，普天之下敢不给司令面子的，除了他找不出来第二个
警卫员颇有耐性地劝说着：“首长这次回来，也是想跟您谈谈前阵子高家的事。您打着他的幌子把人弄出来，事前不打招呼，事后好歹跟他交代一声。”
肖战啧了声。
这话倒是没错。借了老头儿的面子办事，今天只好赏个脸了
肖战的车开进院子，肖司令正坐在客厅里，听人汇报他最近的日常生活。
事无巨细，连他一个月有几次夜不归宿都数得清清楚楚
肖战什么年代了，我还有个起居郎，你怎么不把江山打下来给我做皇帝。
警卫员连忙清了清嗓子，提醒：“慎言。慎言。”
肖司令高墨言的案子，我听说了，这里面水深，别人都不敢沾手，你倒是有胆魄，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行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为高墨言做了“担保”
肖战大老远回来找我算账的？
肖司令难得你对别人的事解囊相助，看来高墨言这个朋友，你交得很上心。
肖战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靠到椅背上
肖战你说是就是吧。
肖司令最近经常在外面住？
肖战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在外面住，你才该发愁吧。
肖司令……
肖司令我担心你睡不好
肖战我床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有点边界感。
肖司令一天天没个正经样子！
肖司令我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一件事，关于林家的
肖司令听说前不久你把林家的进口通道给断了，马上开通，听到没有？！
肖战凭什么？
肖司令你！
肖战说到这件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倒是先算起我来了
肖战以后别没事找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肖司令你倒是口气很大！
肖战所以？
肖司令行了，爱去哪去哪吧！
肖战下次想见我提前预约，最近挺忙的。
警卫员守在门外，见他这么晚还要出去，说了句：“首长只在家待一晚，您不陪陪他吗？”
肖战一把年纪还要人哄睡啊。自己克服一下吧，我小时候他可没哄过我，况且他身边应该不缺人哄
肖战回到太和院，他不喜欢这种阒无人声的安静，狗听见车声跑到门口迎接他。
肖战人呢？
狗摇着尾巴领着他往里面走，上了二楼，一路走进卧室
她睡着了。
她等得困了，想回家来着，收到肖战的信息，就俩字（别跑）
霜序是生生被憋醒的，鼻子无法呼吸，她本能地张开嘴巴，慢慢挣扎着醒过来
肖战来我这睡大觉来了？
宋霜序……几点了？
肖战23点20分。
宋霜序那我先回去了……
肖战回去？跑来我这睡觉，睡饱了就跑？
宋霜序不然呢……是你太晚回来了，我累了……
肖战给我讲个故事
宋霜序啊？
肖战睡这么久，该你哄我睡觉了。
宋霜序你几岁了，睡觉还要人哄。
肖战二十八。讲故事，或者把你的冈本拿过来。自己选
讲故事当然比陪睡要简单多了
宋霜序你想听什么故事？
肖战随便
宋霜序白雪公主出生的时候皮肤像雪一样白，所以叫白雪公主，王后嫉妒她长得漂亮，就让她去柴房烧火，她的皮肤被烟熏黑了，就变成了灰姑娘。灰姑娘打水的时候发现自己好黑啊，就哭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变成了珍珠，于是开心地在河边跳起舞。珍珠掉进河里，河神拿着一把金斧头问她：这是你掉的吗……
肖战让你讲故事，不是让你讲笑话。
宋霜序只想起来这一个
肖战然后呢？
宋霜序……然后她摇了摇头，河神又拿出一把银斧头问她：这是你掉的吗？她还是摇头，河神夸她真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奖励给她一只青蛙，说：只要你亲他一下，他就会变成你的王子。灰姑娘让河神把珍珠还给她，河神消失了，她生气地踹了青蛙一脚，青蛙就变成恶龙，把她叼走了。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的距离不到五十公分，他憋声笑了，他胸膛震动的共鸣传过来，病毒一样感染了霜序，她没忍住也笑了
霜序笑了一阵，才发现肖战在看她。
肖战笑这么可爱，勾引我吗？
察觉到肖战的脸有向她靠近的趋势，她迅速伸手把手机摸过来打开，搜索睡前故事
宋霜序我再给你讲一个。
肖战快点
讲到第三个故事，霜序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平缓起来。
肖战别停，继续
她离开卧室的动作很轻，关门之前，往床上看了一眼。
肖战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睫毛密长，睡梦中安静的样子看上去少了几分攻击性。
但不妨碍他这个人恶劣的本质，大半夜把她弄醒讲故事，她这会困得不行，脑子都是混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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