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宋之海一直劝说林同一去医院,林同一尽管疼的脸色发白,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
林泽不止一次和他说过 无论受伤大小,家里有家庭医生,不要去医院,谢宇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医生,有次林泽的表弟林越重伤濒死,谢宇自己就完成了手术,成功把林越从阎王殿拉了回来。
店员看着自己的老板欲哭无泪,“老板,咱们的客人都被吓跑了,今天的损失?”
“等我朋友到了会给你赔偿的。”
“客人你为什么不去医院啊,去医院看看吧,一直在流血呢,你嘴唇都白了,失血过多很危险的。”
宋之海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把店员吓得不清,“老板你,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自己巴掌?”
林同一看他抽风,冷哼一声,“你家老板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你还是辞职另外找工作吧,在他手底下干活风险很高的,你看,我这才和他打了个照面,就成这样了。”
“对不起,同一,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宋之海一脸愧疚的说道。
“你离我远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同一换下第三个带血纱布的时候,林泽带着管家和一众保镖姗姗来迟,刚走到门口,宋之海就认出了来人,如临大敌的让店员从后门离开。
“苏月,你现在下班马上回家,我给你三倍工资加全勤。快走,从后门走。”
苏月,看了眼门外,爽快的离开了。老板和来人应该有过节,虽然老板对她很好但这件事也不是她能参与的,不添乱才是最大的帮忙。
刚进门,林泽就发现了林同一,同时注意到了宋之海那头惹人注目的金发,他眼神一凛,做了个手势,跑向林同一所在。 身后的保镖不动声色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同一你怎样了,我现在带你回家。”
“安安,你来了。”林同一看到林泽,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林泽用剩下的纱布给同一简单包扎了下,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
“能走吗?”
林同一点点头,“嗯”
林泽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准备搀扶他走,刚走几步就听到一声冷笑,“你是安安?”
管家冲过来一拳打中他的面门,怕他再说出什么对林泽不利的事,使了个眼色,众保镖围住宋之海,纷纷对他拳打脚踢。宋之海一边承受着众人的攻击,冲着林泽远去的背影咆哮道,“你这个冒牌货,我才是安安,我才是,呜呜-”一个保镖迅速脱下自己的臭袜子堵住他的嘴,穿上鞋子后加入围殴的队伍,等到宋之海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众人才停手。
宋之海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管家用脚踢他也没力气反击了。他裸露在外的地方都是青紫的瘀痕,嘴里塞着臭袜子,手指被踩变形,血肉模糊,不知道骨头断了几根。眼睛也肿的睁不开,鼻梁断了,地上还散落着被打掉的几个颗牙齿,不可谓不惨。
一个保镖上前试了试他的鼻息,松了口气,“没死,”
“ 把他带回去请谢医生医治,治好了扔地下室等少主发落。”管家看宋之海的眼神像看垃圾,我不会让你破坏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的。
刚到家,林泽刚搀扶同一下车,谢宇就带着助理冲了出来,“同一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
“伤到头了,流了好多血。”
“快去血库调血。”
谢宇拉着同一的手把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只看到额头有伤口,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手术室,缝了针,又用一系列仪器检查了个遍。 发现检测报告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没事,就是有点失血,输一袋血就可以了。”
林泽 早就为林同一在血库存了血,并做好了分类,为的就是应对突发状况。
鲜红的血液随着输液管缓缓流进同一体内,同一沉沉睡去,林泽替他盖好被子,吩咐管家照看。带着谢宇来到了地下室。
听到开门声,地上躺着的人似乎有了反应,轻微的动了动,紧接着一双手把他翻过来平放在地上。
眼睛还是睁不开,痛,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让宋之海崩溃的臭袜子还塞在他嘴里。全身上下唯一能用的似乎只有耳朵了。
“啧啧啧,全身是伤,惨不忍睹啊!”谢宇稍微看了下宋之海的伤势,又戴上手套拿出他嘴里的臭袜子。看着一嘴血直摇头,“手指骨折变形,肋骨断了一半,全身瘀伤,估计脏器也有不同程度的内伤,这些我都能治,这牙齿没了难道我还要给他安种植牙?”
“人是你打成这样的你又要我救治他,是不是以后受伤治伤就是家常便饭了。”
“先保证他不死,地下室也有配套的医疗设施,暂时辛苦你两边跑了。”林泽说完,就离开了,谢宇吩咐助手用担架把地上的人抬到手术室,开始了漫长的手术。
同一 到晚上才醒,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圈人围坐在自己床前,“你们这是?”
见同一醒来,林泽紧绷的脸上有了笑容,挥手屏退众人,“他们不放心你,非要等你醒。谢宇一直强调你只是失血过多,他们不买单,说亲眼看到你醒才放心,就怕你醒了没人照顾。”
“喝点水,等下下去吃饭,我吩咐厨房做了些补气血的,你额头上有伤,彻底好透之前要忌口。”
“安安,你认识宋之海吗?”
“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他和你说了什么,最好别信,幸好他没来得及对你做什么,不然我非宰了他。”
林 同一想起被安安搀扶着离开时耳边回响着拳拳到肉的激烈打斗声,宋之海一看就不是众人的对手,这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同一,你在关心他吗?”林泽的语气僵硬了些,“你是不是想让我放了他。”
“我不关心这些,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他说自己是安安。”
“你信他,不信我?”林泽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内心却慌乱不已。
林同一摇了摇头,“不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他非要说自己是安安。”
林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和他有过节,就是因为你,他本来是我朋友,但是他见你一面喜欢上了你还想要抢走你,我们就决裂了,但是他为了得到你不折手段,差点害了你,我把他送去了四月岛。”
“他知道你喜欢的是安安就把自己代入安安的身份,幻想你喜欢的是他,时间长了,他也就信以为真了。”
“四月岛!”林同一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4月岛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地狱一样的存在,不管之前是何等身份,进去之后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奴隶,用来取悦达官贵人的工具。被殴打,被侵犯是家常便饭,尊严,完全不存在。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精神状态和精神病没什么区别了,每天被虐身虐心,早就废了。
“别再折磨他了,杀了吧。”
林泽一惊,这是同一首次让他杀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曾经的恋人。他的嘴角上扬,本来想一边救治一边折磨,看来不用了,他的同一,让他杀了他,那自然得照办。
谢宇刚做完手术,助理给他递来手机,听了一会,他的神色变得有点难看,“什么,杀了,我刚救回来,同一说的,好,我马上送他上西天。”
他来到手术台上,刚才还在治病救人的手术刀,此刻变成了索命的屠刀。
他将手术刀搭在宋之海的脖颈上,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是同一让阿泽杀了你,,被自己曾经的恋人判了死刑,对现在的你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同一喜欢的是安安,那么,你是谁呢,宋之海!”
宋之海始终睁不开眼睛,但是谢宇的话像一把刀一样,把他凌迟。同一不记得他了,下令杀了他,而他死后,林泽就是安安,没人会记得他。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我才是安安,我才是,”宋之海拼命说出这句话,谢宇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他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床上的人没了动静,谢宇扔掉带血的手术刀,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转过身看了一眼手术台,“你是不是安安还有什么意义呢,一个死人,谁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