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

回房的路上，魏无羡抱着惜音（苏媚）走得又快又稳，路过练武场时，几个正在练剑的江氏弟子见了，纷纷收剑行礼，齐声喊道：“大师兄！”

魏无羡“嗯”了一声，脚步没停，怀里的惜音（苏媚）却微微抬眼，冲弟子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那笑容本就带着她独有的媚态，眼尾轻轻一挑，便让几个半大的少年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去，手里的剑都差点握不稳。

“你看你，”魏无羡低头在她耳边轻笑，“又招惹人。”

惜音（苏媚）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轻轻掐了下他的胳膊，声音软得像撒娇：“哪有，我只是礼貌笑笑而已，是他们自己不经逗。”她说着，眼尾扫过不远处正站在廊下的江澄，立刻收敛了笑意，规规矩矩地垂下眼。

江澄显然也看到了他们，眉头皱得死紧，手里的紫电在指尖绕了个圈，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便转身进了屋。

“江宗主好像还在生闷气呢。”惜音（苏媚）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魏无羡哼了一声：“管他呢，他那脾气，三天两头就得闹一次，习惯就好。”他抱着她进了卧房，轻轻将她放在榻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惜音（苏媚）摇摇头，伸手勾住他的衣领，拉他低头凑近自己，媚眼如丝：“不累，有阿羡陪着，怎么会累。”

正说着，门外传来弟子的声音：“大师兄，老宗主让您去前厅一趟。”

魏无羡眉头微蹙，惜音（苏媚）已经松开了手，柔声说：“去吧，别让江叔叔等急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叮嘱道：“乖乖待着，我很快回来。”

魏无羡走后，惜音（苏媚）才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窗边坐下。窗外的莲池里，粉白的莲花开得正盛，风一吹，便摇摇晃晃，像极了那些被她轻易勾动心思的少年郎。她指尖捻着窗台上的青瓷小瓶，里面是她早备下的安神香，本想找机会用在魏无羡身上，如今看来，倒不如再等等——阴虎符藏得隐秘，魏无羡又看得紧，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她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时机，一个能让她拿到阴虎符后全身而退的时机。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传来脚步声，惜音（苏媚）以为是魏无羡回来了，抬眼望去，却见江枫眠正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落在池中的莲花上，像是在出神。

她立刻起身行礼，声音温和有礼：“江叔叔。”

江枫眠这才转过头，目光在她身上淡淡一扫，没有多余的情绪，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又转回头去看那池莲花，仿佛只是偶然路过。

惜音（苏媚）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却暗自思忖。这位老宗主看似温和，眼神里的沉稳却藏着不容错辨的洞察力。

“老宗主，大师兄在前厅呢，刚从您那儿回来吗？”院外又传来弟子的声音，是来送茶水的。

江枫眠“嗯”了一声，接过弟子手里的茶盏，指尖碰了碰杯沿，忽然开口问道：“阿羡最近没再用那些阴损的符箓吧？”

弟子愣了一下，连忙回道：“没、没看见大师兄用，就是……就是这几日总待在房里，少见他去练武场。”

江枫眠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吹了吹茶沫，目光依旧落在那池莲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惜音（苏媚）听着这话，心头微动——看来江枫眠对魏无羡研究的那些东西，并非全不知情。

又过了片刻，江枫眠喝完茶，便拿着书离开了，自始至终，没再和惜音（苏媚）说一句话。

她这才松了口气，坐回窗边。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江枫眠的沉默，比江澄的明着敌意更让她忌惮。

“在想什么？”魏无羡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脸上带着笑，“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惜音（苏媚）立刻扬起笑脸，起身迎上去，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江叔叔找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魏无羡把一串糖葫芦塞到她手里，自己咬了一口，含糊道，“无非是让我多看着点师弟们练剑，别总偷懒。”他捏了捏她的脸，“不过比起那些，还是陪着我们家媚儿更有意思。”

惜音（苏媚）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笑眼弯弯地看着他：“就知道说这些好听的。”

“对了，”魏无羡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她往榻边坐，“明日江澄要带弟子们去山下除祟，我得跟着去一趟，可能要住一晚才能回来。”

惜音（苏媚）握着糖葫芦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面上却露出不舍的神情：“要去一天呀？”

“嗯，听说那祟物有点棘手，得仔细些。”魏无羡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舍不得我？”

她顺势靠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当然舍不得，一天见不到阿羡，会想你的。”

魏无羡被她这话哄得眉开眼笑，搂紧了她：“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上次那家糖糕铺的桂花糕，你上次不是说好吃吗？”

“好呀。”惜音（苏媚）应着，嘴角的笑意却慢慢敛了下去。

魏无羡要下山除祟，江澄也会同去，那莲花坞里，不就只剩下江枫眠和虞紫鸢一群普通弟子了？

这算不算……一个绝佳的时机？

她低头咬着糖葫芦，酸甜的汁水顺着唇角流下，被魏无羡伸手温柔地擦掉。他的指尖带着温度，触得她肌肤微微发烫，可她心里却一片冰凉清明。

惜音（苏媚）抬起头，对着魏无羡露出一个娇媚的笑，眼尾的红晕像是胭脂染透，看得他心头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那你明日一定要早些回来。”她在吻隙间轻声说，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

“好。”魏无羡应着，将她抱得更紧。

窗外的莲花还在摇晃，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再次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