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孤现在就宣风儿前来。”太安帝说着便叫来门外的浊清,“宣琅琊王来行馆见孤。”
浊清静静地行了个礼,便转身出门,派人宣旨去了。
太安帝又转头对百里洛陈说道:“你们家那丫头呢,也叫过来吧!”
百里洛陈有些羞愧地挠挠头。“惭愧啊,我们家那丫头还在外面野呢,我也找不着她。这琅琊王不是要来了吗?要不,还是先问他吧,他要是同意了再去问我家那丫头也不迟。他要是不同意,也就不用找她了。”
太安帝闻言,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通报:“琅琊王到!”
紧接着,萧若风一身华服,步伐稳健地走进了行馆。
他一进门就向太安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行礼完毕后,他转向百里洛陈,微微垂首道:“侯爷。”
百里洛陈也垂首回礼道:“琅琊王殿下。”
太安帝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涌起一股欣慰。萧若风是他的儿子,更是他看好的继承人。
“你可知孤这次叫你来所谓何事?”太安帝问道。
萧若风站在下首,恭敬地答道:“儿臣不知。”
太安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看起来心情颇好,笑着说道:“镇西候家的那个孙女,孤打算给你们两个赐婚。可镇西候有些不愿意,于是便商量着,说要问问你们自己的意见,你意下如何?”
太安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和笃定。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萧若风与温韵之间那半年的相处,他看在眼里,认为这门亲事已是板上钉钉。
而百里洛陈有点紧张,他知道萧若风喜欢温韵,他怕萧若风脑子一热答应了,那就得去找温韵回来,问她的意见了。
可温韵的样貌有几分像她母亲,叶羽的夫人。他怕太安帝看出端倪。
一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萧若风的回答。
萧若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他攥紧的拳头,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他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儿臣多谢父皇厚爱,但儿臣不愿意。”
太安帝闻言大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愿意?为何?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萧若风跪在地上,依旧低着头,让人无法窥见他的表情。
他压了压嗓子,才把梗在喉咙的情绪咽了下去,沉声说道:“儿臣确实很喜欢她,可正因为儿臣喜欢她,才不能娶她。娶了她就意味着她要困在儿臣的后院,为儿臣相夫教子。可那样,她就不是她了,她那样的姑娘就该自由自在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困在儿臣的后院里,一辈子只围着儿臣转。”
说着,萧若风的声音都带着微微颤抖。他把头磕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成命。”
太安帝沉默了片刻,目光复杂地看着下方的萧若风。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拒绝这门婚事。这份深情与决绝,让他既欣慰又无奈。
就连百里洛陈,都有些动容,心中为两人可惜,这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两个人呀。
后来温韵知道这事后,也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他不会答应的,他是不会用这种方式逼我的。他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你起来吧。”太安帝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孤知道你的心意了。这件事,孤会再考虑的。”
萧若风听到太安帝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父皇。”
太安帝摆摆手让他退下。
走在回府的路上,萧若风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回想起刚刚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自责和庆幸交织的情绪。
他知道,在刚刚的那一刻,他有过答应的念头。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也让他感到深深的自责。
他怎么能想着用这种方式去逼韵儿呢?如果他真的用这种方式逼她嫁给自己,恐怕韵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萧若风很清楚就算是到了现在,温韵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但如果刚刚自己答应了,恐怕他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会失去她的心。
想到这萧若风突然轻笑一声。
依温韵的脾气,他如果真这么做了他恐怕连人也得不到,她宁愿跟他同归于尽,也不会嫁给他的。
突然,萧若风感觉到了身后有一丝气息。他立刻瞬间绷紧神经转身,就看到一人出现在他身后。
来人一身白衣,虽是满头白发但容貌却很年轻,此人正是南宫春水,也就是李长生。
萧若风惊讶的叫道:“师父?”
李长生看着萧若风,笑了笑,说道:“既然我回来了,镇西候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也知道最近你在筹备天启内卫司。需要四个高手。我刚收了个弟子,说不定能帮到你。”
萧若风有些疑惑:“师父,您的关门弟子不是东君吗?”
“不是。”李长生挥了挥衣袖,“是个‘小枪仙”,东君七盖星夜酒助你破境之时你见过。”
萧若风明白的点点头。
李长生有些感慨道:“徒儿啊,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能帮到你了。你去找到他,就说是我的意思。”
萧若风拱手作揖,领命。
抬头却看见李长生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笑了笑:“师父,您还想说什么,就说吧。”
李长生一咬牙:“其实,你和温韵内丫头的事,我也知道了。就在半年前我去了趟药王谷。”
萧若风表情僵了僵,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师父,我和韵儿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处理好个屁!”李长生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找块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那是能处理好的样子吗?”
李长生看着萧若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就不想知道,我跟温韵那小丫头都说了些什么吗?”
萧若风温韵立马期待的看着李长生。他想,他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