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宜看着他,脸颊鼓起,气得不清:“我觉得加点水,这药也不是不能喝,曦臣哥觉得呢?”
蓝曦臣笑意盎然:“相宜相邀,涣不敢不从。”
她难得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觑他一眼,“我觉得蓝大宗主今晚怕是不想吃饭的。”
这回轮到蓝曦臣说不出话了,他笑着点头:“若是饿上一顿,能搏相宜一笑,也并无不可。”
韩相宜无话可说,韩相宜甘拜下风。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还有点点星子挂在天边,韩相宜一身窄袖长衣,通身素净,手持长剑站在院门口,看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心中不舍,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心中暗自叹息,然后转身和蓝曦臣一起走入深林。
两人狼狈地在密林中来回逃窜,徘徊半日,总算找到一个山洞。
她率先进洞查看,山洞空旷潮湿,角落处有山泉滴落,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之后放下心扶着蓝曦臣进了山洞,又觉得洞内黑暗阴湿,只有洞口处略有些光亮,看这样子,晚上怕是要在此处过夜,便安顿好人出去捡柴去了。
蓝曦臣本就伤重未愈,又接连动用灵力,体内灵气乱窜,此时很是不适,只是他并未表露,一张脸惨白脸上常挂着的笑意也不见,挣扎着掏出药粉敷在伤口,用布缠好,不想这一用力,眼前一黑竟吐出一口血来。
原来蓝曦臣和韩相宜两人下得山后,便假扮夫妻一路行走,这般赶路一日后,原想在客栈休整一番,谁知却迎面撞上温氏之人,两人正战战兢兢演戏,谁知那温氏之人不讲武德,提剑便刺。
韩相宜不解,拔剑含泪问道:“各位如何能出手便伤我夫君。”
“呵!我到不知蓝宗主何时成亲,有了夫人。”有一人从众温氏之人身后走了出来,朗声问道:“蓝宗主莫不是要躲在妇人身后?”
那人大约二三十岁,高身阔肩,神色冷沉漠然,是她见过的少有的穿着一身烈焰服却不显轻浮的人。
“温逐流!”
蓝曦臣冷声道:“温氏如此行事,当真肆意妄为,若要抓我,我跟你们去便是,莫要牵连无辜。”
见温逐流松动,温晁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梯,“温逐流!给我抓住他们,抓活的。”
温晁一双眼睛死死黏在韩相宜身上,看得她头皮发麻,人也恼了。
灵剑出鞘,贴着温晁耳边斩过,割下一缕发丝,在空中飘飘荡荡,最后悠然落在他身后的楼梯上,轰隆一声,楼梯也塌了。
烟尘四起。
两人趁乱逃出客栈,却没甩掉追兵。
蓝曦臣灵力醇厚,可伤重未愈,还有一个成名已久的化丹手牵制,韩相宜只得一人对付其余追兵。
温若寒对温晁该说不说很是重视,派来的人都是金丹修士,修为不俗。要说天资修为,韩相宜自信不输任何人,只是到底年幼,对敌经验也不足,两人打得束手束脚,很快落了下风,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再往山上跑去。
毕竟山上草深树多,道路四通八达。
韩相宜施展剑术,蓝曦臣也不遑多让,两人凭借地势连毙数敌,暂时安稳下来。
当时满身血污,再去投店必定引人疑心,不如定居山中,想来温氏之人再找个几日也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