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找到一个山洞,洞口有杂草遮掩,洞内亦有山泉汩汩。
自觉已经拖累韩相宜甚多,待到她出门寻柴,蓝曦臣往地上一倒,胸口剧痛,喷出血后松快许多,竟是这样睡了过去。
韩相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幅美人秋睡图,连日奔波劳累,秋日风凉,看蓝曦臣睡得熟,她也不去打扰,默默把篝火堆往他身边挪了一挪。
火光摇曳,蓝曦臣玉色的皮肤被映得通红,她被美色所迷,看得呆住,鬼使神差伸手往他脸上探去。
手上传来剧痛,腕骨几乎被捏碎,一阵天旋地转,韩相宜被掐住咽喉抵在冰凉的石壁。
从逃亡在外,即便睡觉,他也保持了两分清醒。迷糊间察觉有阴影袭来,以为敌袭,下意识出手擒住对手,睁开眼时见韩相宜满脸通红,几乎要撅过去,蓝曦臣神色慌乱,忙放开手。
“相宜可有事?我看看可是伤着了?”见她不住咳嗽,柔嫩的小手手腕上一圈红痕,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十几岁就继承宗主之位的人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看蓝曦臣窘迫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的样子,韩相宜摆摆手,“无事无事,一时有些呛到而已,只是我手疼的厉害,左手不方便,得麻烦曦臣哥帮我上个药。”
“好”蓝曦臣说着便起身拿药。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两人现在的姿势,韩相宜整个人几乎被蓝曦臣拢在怀里,两人衣裙交叠,好不亲密。
蓝曦臣起身,却不料衣角被韩相宜压着,他一个趔趄,便把女子压在身下,两人目光交汇。
韩相宜眼神闪躲,轻咬唇瓣,露出贝齿,朱唇轻启,含羞带怯,轻轻推他。
“愣着干嘛,还不起来!”
蓝曦臣的目光跳过她的眉眼,一路往下,最后钉在那张粉唇上,热意上涌,他眉心狠跳,不动声色从她身上起来,依旧嘴角含笑,只是眼神幽深,好似一汪不见底的暗渊。
“涣失礼了。”蓝曦臣压下心中野望,仍旧君子如玉,款款开口道:“相宜身上有伤,不如今晚涣来守夜,以作赔罪可好?”
话音未落,两柄被主人扔在一旁的佩剑嗡嗡作响,洞外天色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大作,吹得洞中呜嚎。
细细听来,这呜嚎似有不对,等两人发觉时为时已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蓝宗主,能有一美人陪你去死,也算你不枉此生了!”
这声音妖媚尖利,凄厉至极,分明是个女子。荒山野岭,又口口声声恨意昭彰,蓝曦臣只觉得莫名。
他直直望向洞口,却不是他认识的什么人,而是一名从未见过的女子。
那女子本是只深山修炼的狐妖,偶然下山食了人心,得了妙处,便一发不可收拾,勤勤恳恳挖心喝血几年,修出几尾还找了个如意郎君,眼看美好生活近在咫尺,却被路过的蓝曦臣斩了尾,夫君丢了不说,自己也差点命丧黄泉。
如今见他落难,不落井下石简直不配称作妖怪!
望他眼神,便知他是全然不记得她了,狐妖更是怒从心起,什么也顾不得了,正想破口大骂,就听得耳旁一阵破空之声响起。
狐妖面色扭曲,侧身躲过灵剑,双手化作利爪往韩相宜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