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坚定，蓝曦臣知道他的意思，见他小心翼翼也不好受，毕竟也是从小看大的。
聂怀桑见此，话峰一转，积极道：“我这就去安排布防，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慢着，我还有一事要问怀桑。”蓝曦臣拦下要出门的聂怀桑，“先前派去碧水镇的人可回来了？结果如何？”
说起此事，聂怀桑眯了眯眼，有些意味深长。
“一个都没回来，自然，也没有结果。”
“一个都没回来？”蓝曦臣诧异道。
“是啊。”聂怀桑折扇往手心啪嗒一拍，“各个金丹，打探消息都是好手。”
蓝曦臣听罢这话，只摆了摆手。聂怀桑向他施了一礼，拎着扇子走了门去。有没有消息传回来其实已经不要紧，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
蓝曦臣举杯冷笑，心中却是担忧，抹额是真的，说明此人必然跟韩相宜有过接触，他不敢想他真正的爱人如何了。
聂怀桑走出大厅，路过客院看到正在摘花的温曦还笑眯眯跟她打了个招呼，顺便透了个底：“韩姑娘安好，今日大军就要去岐山，姑娘可想一起去？”
去岐山？
温曦当然想去，面上却很犹豫，踌躇道：“曦臣可能不会让我去吧。”
“韩姑娘是曦臣哥救命恩人，曦臣哥心疼韩姑娘，战场的确不适合姑娘家去。”聂怀桑本来是笑眯眯的样子，脸上突然带了些犹豫道：“怀桑也是想着韩姑娘医术高明，战场上伤员众多，我们医修不多，忙不过来，若是韩姑娘能去帮忙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温曦并未对他起疑，毕竟接触不多，只当聂怀桑是个纨绔公子哥儿。
温曦笑道：“我自是愿意帮忙的，这就去同曦臣说。”笑着把手里的花儿交给身后的女侍就往大厅去了。
待她身影消失不见，聂怀桑又开口说道：“这花儿开得不错，给人折了，还真有点可惜。”说完看向蝶咏，又看向同为女侍却始终不发一言的蝶舞。蝶舞对聂怀桑屈膝行礼，微微一笑道：“公子说的是，好不好看的，折到公子手里，就是它们的福气。”
蝶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蝶舞一拉，收起其他心思安静站立。片刻之后，聂怀桑又道：“花漂不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聂氏的花！”
这声音暗哑，两人规矩应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聂怀桑望着岐山方向半晌，转身离去。
除了温氏，还有谁能做出这种腌臢事来，趁人之危冒领救命之恩，当真下作！
聂怀桑带着妇孺伤员留守清河，其余人跟着去往岐山。
岐山多山少水，周围全是腾腾的热气，如岩浆般的红色密密麻麻分布在山石上，行至山腰，天色已晚，众人一路拼杀，此时都累得不清，蓝曦臣下令，原地休整。
一行人扎营的扎营，说话的说话，休息的休息，都知道这怕是最后的平静了。
夜风吹得人衣袂翻飞，蓝曦臣坐在山岩上，抹额长长的飘带随风而起，他眼眶低垂，神思不瞩，啪嗒———石板上开出一朵透明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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