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回宿舍，江淮棠还戴着口罩，手里攥着一堆作业——三周缺课让她完全跟不上进度，一进门就坐下埋头赶工。见舍长刘瑶澄还没去洗漱，她犹豫了下，还是凑过去：“舍长，可以问下你这题怎么做吗？”
刘瑶澄接过本子扫了眼，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这题我也不太会，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好的，谢谢。”江淮棠只好拿回本子，继续对着题目发呆。
没过多久何沁回了宿舍，江淮棠赶紧起身凑上前：“沁沁，可以问一下你这题怎么做的吗？”
何沁看了眼题目，随口应道：“哦，这题我晚自习做出来了。”
“可以教教我吗？”
“呃……首先把加速度求出来，然后你就应该会了呀。”何沁含糊着说。
“把加速度求出来……然后呢？”江淮棠追问。
“哎呀，这些老师上课都讲过了嘛！”何沁摆摆手，“一会儿再跟你说，我先腾包里的东西。”
“哦哦，抱歉，耽误你了。”江淮棠连忙退开，硬着头皮自己算了加速度，可后面的步骤还是没头绪。
直到陈敏舒洗漱出来，江淮棠像见到救星似的迎上去：“敏舒，可以教教我这一题吗？”
“好，我看一下。”陈敏舒接过本子，看完后抬头道，“拿支笔过来，这道题我当时正好开窍做出来了。”
江淮棠立马递过笔，陈敏舒耐心讲完思路后，她赶紧道谢：“太谢谢你了！听你讲完，我思路顺多了。可能是之前缺课太久，现在根本跟不上，这次期中考估计要垫底了……”
“嗨，没事儿，你这是情有可原。”陈敏舒笑了笑，随口补充道，“而且考试嘛，你现在可能考不好，但有时候就像我跟陈鑫宇那样，永远是两个阶级的人。”
江淮棠心里的感谢还没说出口，听见这话顿时涩了涩——明明是真心道谢，可陈敏舒的话像在暗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层次”，让她莫名觉得不舒服，却又没法说什么，只能攥着笔，默默低头看向作业本。
没一会儿，江淮棠感觉到胃里突然传来熟悉的绞痛，像有只手在里面拧着，疼得她额角瞬间冒了汗。江淮棠赶紧把作业本放下来，撑着床边栏杆慢慢起身——这套动作她早练熟了，几乎不用想，就从枕头旁的药包里摸出胃药，又趿着鞋到桌边倒了杯温水，仰头就咽下一把药片。
药片滑过喉咙时，她想起来小时候连稍大些的药片都要掰成四瓣才敢吃，怎么现在，一把药就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了？
江淮棠靠在床头静静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胃里的绞痛渐渐缓成轻微的酸胀，才慢慢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肚子，呼吸放得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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