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使把劲!使劲啊!”
“我的······孩子······啊······”
“薇儿······薇儿······”月华宫外,回廊上,一道明黄色身影焦急地走来走去。大夏皇帝,长孙无喜。
“我说你能不能别走了!”长孙无忧大骂。
“爹······”
话未毕,便有人推门出来:“陛下,娘娘难产!”
“难产?!你说什么?难产?!”
“是······”
“薇儿!”痛吼一声,人已如疾风奔进屋内。
“啊······”挣扎的身子微动,叫声渐弱。盛常薇面色惨白,汗水满面,显然快要脱力。
“娘娘,用力啊,娘娘······”碧荷握着盛常薇的手,泣不成声。
奔进来的明黄身影,猛地扑在床沿,一把抢过盛常薇的手,喃喃道:“薇儿,我来了,不怕,我来了·······”
“参见陛下。”
见来人,盛常薇笑了:“陛下······”
“我在我在,”一下下亲吻着那只而冰凉濡湿的手,男儿泪撒衣衫,“别说话,别说话。”
“陛下,薇儿没用······啊······”说到最后,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未完的话变成尖锐的痛呼。
“薇儿!”
“陛下,娘娘情况紧急,怕是······”
“怕是什么!”
“怕是小殿下······保不住了!”
“孩子,我的孩子!陛下,一定要保住孩子,”稳婆的话在耳边回荡,盛常薇用力抓住了长孙无喜的手,“啊!孩子······”
“薇儿。”泪顺着脸庞往下流,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力。耳边是心爱女人的祈求,他忽地转头,大吼:“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若是小殿下有什么闪失,朕诛你们九族!”
“陛下息怒。”稳婆和太医跪了一地,齐声求饶。
跟随身后进来的长孙无忧见状道:“都起来,赶快为娘娘整治!”
“谢太上皇!”
又怒骂长孙无喜,“你冷静,也该有皇帝的样子!”
“儿臣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叫儿臣如何冷静!”
“你······”
稳婆和太医轮番上阵,却皆是冷汗连连,面如石灰。反是来来往往的宫娥越来越多,手中皆抬有盆盆血水。
为首一人把脉后,当机立断放了参片在盛常薇口中,就这样聚在床前与其他几位同僚窃窃私语。
见众人面有犹豫之色,长孙无忧将怒气压在一旁,问:“裘千岩,你可有办法?!”
“这······”被点名的裘千岩额上冒汗,犹豫几分,忽然豁出去重重下跪,“娘娘大出血。小殿下和娘娘只能保一人!”
“只能保一人······”长孙无喜喃喃道,眼神失了焦距。
薇儿和他是多么期盼这个孩子啊,他们一同准备了孩子的衣物,寝宫,若是······
“微臣已用参片为娘娘吊住气血,但娘娘失血过多,必须早做打算啊陛下!”跪在长孙无喜面前,裘千岩使劲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孩子和薇儿。长孙无喜咬牙,眼眶通红,“保皇后!”
“是。”裘千岩领命,起身,从衣袖间掏出一张方子,嘱咐侍从,“去,照着方子熬药,一碗水,快!”
“孩子。”几近昏迷,眼前一片模糊,口中的参片却发挥功效,听到那句“保皇后”。眼前刹那清晰。
床前,正跪着一群人,碧荷,在她枕边。她发上,插了一只珠花,明艳艳,好极了。
不知谁借她的气力,眼明手快,那珠花已抵在喉上,“长孙无喜!”
“娘娘!”
“薇儿!”
那珠花明晃晃,细长的簪体,刺入皮肤,滴落一珠猩红。
“长孙无喜!你说,你答应过我什么?”
“保住我们的孩子,”长孙无喜心中焦急,“你先把簪子放下!”
“好,保住我们的孩子!可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陛下,药好了。”侍从端了药汤进来,觉察屋中的气氛,乖乖立在一旁。
一时间,静得更加可怕。
盛常薇听来人言,目眦欲裂,挣扎着坐起。
碧荷忙去扶,惊叫:“娘娘!”
“你别靠近我!”手中簪抵着喉,更送几分,指着送药的侍从,怒吼,“长孙无喜,你说,那是什么!”
黑,无尽的黑。周身,又包裹了温暖的水,伸手去,是一个小小的空间。
这是哪?孙小空心道。她发现,自己无法说话。
四下摸了摸,咦,她的爆米花可乐呢?她不是正在电影院看《大圣归来》吗?
心头一跳,脑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她该不是,被,被绑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