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掌教有令:那灵物已出现,气指东方。望尊者能尽快探听虚实,也好早报业果,升无量天尊。”乐云如实禀告。
呵,这是拿业果威胁他来了。少年冷笑两声,“我为报佛祖这一恩,应了这掌教所求,在人界沉浮千年,也不知多沾了多少因果。我可曾有过怨言半句?而今我肉眼凡胎,你也帮我问问掌教,我如何去探听这虚实?”
乐云闻言额上见汗,忙道:“尊者是有大恒心之人,若事可成,尊者便与我佛宗再无牵扯。”
“呵。”少年只是冷笑。
“至于尊者担忧的肉身一事,”乐云道,“掌教早有准备,尊者请看。”
说着,摊开左掌,作托举状。光华交错,最后包裹成豆大的金色颗粒。
“尊者,此物名为前尘。你且将它服下,被压制的肉身记忆便可恢复。”
少年定定地看着乐云,不接过。
乐云眼神闪了闪,才讪讪一笑,“呵呵。不过人界与仙佛两界不同,尊者无法变换法相,法力,法力也暂时,暂时无法恢复······”
乐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尊者居然笑了!
肿么办,好怕怕啊。
少年怒极反笑,笑得乐云毛骨悚然。
“尊者,尊者莫气!”乐云急道,“掌教还说了,只要您五年后前往白鹿书院,找那天枢子,便可恢复。”
“五年后?”少年脸色越发不好。
“对,五年后。”光华一闪,乐云已变坐金光远遁而逃,“尊者,前尘我留下了。一切劳烦尊者,我先回灵山复命了。切记,一定要等到五年后啊!”
少年听言更是冷笑连连,指尖微动,那浮在空中的金豆子便化为金光融入他体内。
“柔难伽果真舍得下血本。”那灵物,倒是教他好奇得很!
“罢,就当还了这佛缘。”皱了皱眉,眼神不经意放在了那堆纸上。面色微微一变,“怎地把这事忘了,做人当真麻烦!”
掐了个决,纸上如愿变满了字。
暗道小小术法应当不碍事。少年点点头,转眼,金光却刹那间消弭,转眼法身便薄弱不可见。
“该死!”暗骂一声。少年忙撤了那肉身术法闪回体内。
门外,昏迷的暗卫悠悠醒转,压根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何事。烛光仍亮着,燕试探着喊了一声,“太子。”
无人回应,燕脸色大变。推门闯入,才发现聂长君伏在案上,好梦正鼾。
将聂长君抱上榻,强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直到看见被墨汁浸润的纸张,才笑了。
万里之外的南诏,暖意融融,与夏周两国的雪飘有极大区别。
太和城是南诏最大的都城,又在女皇脚下,是夜,仍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太和城最大的酒楼、为花满楼;花满楼最昂贵的天字一号间,今夜被两位贵客包下。
此刻贵客之一的百里空青,正斜倚栏干,时不时向楼下路过的年轻女子抛媚眼,端的是一派风流。
娲风夹了一筷子菜,细细品味,道:“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别一天天的就招惹小姑娘。”
“你们南诏国多出美人啊,可比我们齐国强多了。”
“谁人不知你齐国大皇子阅尽天下美人,府内美姬成群,你还看得上我南诏的?”娲风乜他一眼。
“那都是传说,传说不可信,不可信。”百里空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只是比较爱和美人交朋友。
“别贫了。”娲风懒得拆穿他的真面目,正色道,“夏国皇女一事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百里空青显然不当正经,“用眼睛看呗!”
“我说的是天象异常!”娲风没好气道。
“彤云密布,星辰环绕又怎么样,人家不还是小孩子嘛。再说了,司南阁可在他夏国呢,有心瞒点什么,你能知道清楚?”
“这倒也是。”一个小孩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就算真翻出什么大风大浪,还能翻到他南诏国来不成?
不过是否前去探听一番,倒成了问题。“夏国皇帝两天后为那皇女洗三,你去否?”
“不去。”
“听说周国派了太子前去。”
“他去他的呗。两个娃娃,正好凑一块了。”百里空青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我就算了,人家孩子刚出生呢,万一迷上了我就不好了。”
“你老爹就不会派别人去了?”娲风对他的迷之自信哭笑不得。
“你别说,还真不会!”百里空青胸有成竹,“你南诏呢,去不去?”
娲风没说话,起身,凭栏望,朝着东方、夏国的方向,饮下一杯酒。
“?”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