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牙齿不住地打颤,却还是强撑着将脸别到一旁,不想让吴世勋察觉到我的不自然。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表情,我都生怕会暴露此刻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钟情“你别胡说……他只是去找人来救我们。”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吴世勋猛地甩开下巴,后脑勺撞在身后的汽油桶上,钝痛里混着浓烈的油味,呛得我眼泪都要出来。
吴世勋“救你?”
吴世勋缓缓弯下腰,手指轻握住地上的枪。冰冷的枪口顺着我的脖颈一路下滑,最终停驻在心口的位置。那里,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血肉与骨骼,可只要他指尖微动,扣下扳机,我便会在这世间彻底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
吴世勋“金泰亨要是想救你,就不会把消防通道全焊死,不会把你和我这个‘死对头’关在一起。他要的,是借我的手,磨掉你身上的刺——或者,让你彻底消失。”

吴世勋他突然凑近,呼吸里带着烟味和狠戾,“不过没关系,他不想要你,我要。”

枪口微微用力,抵得我胸口发闷。我看着吴世勋眼底翻涌的疯狂,那里面有恨,有不甘,还有藏不住的偏执——我太清楚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那是掌控,是要把我牢牢绑在身边的掠夺。死亡的恐惧攥紧心脏,我突然伸手,抓住吴世勋的手腕,声音发颤却带着刻意的讨好
钟情“世勋……我知道错了。”
吴世勋“知道错了?”
吴世勋低笑,指尖勾起我的头发,绕在指节上狠狠一扯,
吴世勋“错在哪里?错在当年跟金泰亨勾搭到一起……还是错在刚才还想着怎么利用我逃出去?”
吴世勋他松开枪,转而掐住她的腰,把她拽到自己腿上,轮椅因为重心不稳晃了晃,“想活命可以——拿出你的本事,让我开心……”
他的嘴像淬了毒的钩子,勾得我浑身发麻。我看着吴世勋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点没熄灭的旧情,突然疯了似的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唇狠狠撞上去——这一吻比刚才更狠,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牙齿刮过他的唇,舌尖顶着血腥味往他唇缝里钻,手指甚至故意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滑,带着讨好的颤。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身体换活命的机会,用残存的旧情当筹码。我恨金泰亨的狠心,恨吴世勋的偏执,却更怕这满仓库的汽油被点燃,怕自己连爬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钟情声音埋在吻里,又软又颤:“世勋……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别让我死在这里……”
吴世勋扣着我腰的手猛地收紧,吻得更狠,却在我快要喘不过气时,突然推开我,他抹了把唇角的血,眼底的疯狂褪去几分,却更显阴鸷:
吴世勋“别跟我来这套。”
他从轮椅侧袋摸出个打火机,没点燃,只是用金属外壳蹭着我的脸颊,
吴世勋“你想活命,就得按我说的做——出去以后,帮我把金泰亨藏在码头的军火全偷出来,帮我把他公司的机密发给我。”
吴世勋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不是想爬去最顶层吗?我帮你。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要是再敢想着金泰亨……”
吴世勋打火机的边角狠狠戳在她的脸颊上,留下道红痕,“我会让你活着,比死更难受。”
钟情用力点头,把脸埋在吴世勋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哭腔却藏着算计:“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吴世勋看着我颤抖的肩膀,眼底闪过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狠戾覆盖。他抬手,摸出藏在轮椅扶手里的备用刀片,划开绑在腿上的布条——里面裹着把小巧的钥匙。
吴世勋“顶层有个通风口,钥匙能打开。”
吴世勋他把钥匙塞进我的手里,“你先爬上去探路,要是敢耍花样……”
钟情“我不敢。”
我立刻接话,抓着钥匙就往楼梯口跑,脚步踉跄却不敢停。跑到一半,我回头看了眼——吴世勋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背影,像盯着猎物的狼。
风又卷进来,吹得汽油桶“哐当”作响。我攥紧手里的钥匙,心脏狂跳——我知道,从金泰亨跑掉的那一刻起,我和吴世勋、和金泰亨之间,就再也没有回头路。要么踩着他们爬上去,要么,就死在这场满是算计的疯局里。而我……绝不会选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