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本来打算问问老三她昨天晚上怎么了,可在看到空空的床位后我还是选择了闭嘴。没想到,这一闭嘴,我便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老三跳楼了,下午的事。当时我们几个还以为老三是像以前一样出去办她的事还没回来,直到听见了尖叫声.
“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楼了!”
“快看啊,4单元西北角,有个女的跳楼了!”
“什么?!有人跳楼了?”
凑热闹嘛,谁都喜欢,于是我们五个也跑出了宿舍楼,左挤右挤,好不容易到了现场却,都被吓了一跳。老三就那样走到了冷冰冰的地上,脑袋都摔裂了,一股红白之物从她的头下漫开,她的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双眼圆睁,四肢扭的像一个提线木偶。因为是穿着裙子跳楼的,她甚至,衣不蔽体。
我们都沉默了,半晌,老大才上前去将她的裙子向下扯了扯.然后,我们就被宿管赶走了,说我们防碍了公务,也从而使我们忽略了老三手中抓着的一张纸。
回到宿舍,我们五个人都什么话也没说,沉默,良久的沉默,直到听见谁在低声抽泣,我们都心照不宣,这种事情,对于老六而言,打击还是太大了。老六喜欢老三,可能是刚进这个寝室的时候?可能是前不久.我们都为她们感到可惜,却只能拍拍她的背,给她递几张纸巾并说句“节哀”.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压抑的气氛让我们一个两个都喘不过气来.入了夜,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床位上.在压抑的气氛中沉沉入睡.
夜里,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的脸上,凉凉的,腥腥的,令我很不舒服,想转个身,却又在转身之后猛,然睁开。我头上有人.当我意识到时,转个身都变的困难起来,当然,我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拽动丝绸的声音.
当我完全转过来时, “啊!”我被掐住了脖子,冰凉凉的双手泛着刺骨的寒意,如果忽略掉层层叠叠交错挂在身上的绸带,我可能被吓的更狠吧.她八成是张着嘴的,我们感觉到吹到我脸上的腥臭气息,她的喉咙里堵着血,发出“嗬嗬”的声音,但从丝绸中映出表情中我似乎读出一种愤怒,不甘,就好像她说了一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肺部的空气越发稀少,我要死了,我拼命想去扣开她的手却抓了个空,似乎听见空气中滑过的一丝讥笑,难道我就要这么憋屈的死在这里了吗?要不就这样吧,死了的话我还能少上几年学,少在社会上被搓砣几十年反正也挡不住她,要不就由她去吧,此时的我脸一定涨的通红,面目狰狞吧。
忽的,脖子间的项链发出了一道更阴冷之气.然后,那一股窒息感便消失不见,劫后余生躺属实也是让我体验上了。我身 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全身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刚才是谁救了我,我从胸口处掏出玉佩,是你吗?在月光的映衬下、玉佩倒映着月光,分外光滑细腻。不管是什么东西,救了我就是个好东西. “嗯~嘿嘿,我的宝贝玉佩!真好看!”一时激动,一口亲到了玉佩上,再将它放在月光下赏玩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这个动作我很久之前也做过一样.而令我未发觉的是,玉佩的正中央,何时竟泛起了丝丝红晕.我只当是今天的口红太艳蹭了上去,可我今天并没有这些.这些事情发生后已是深夜了,我也抱着我的兔子玩偶重新进入了那沉沉梦乡……
“老三尸体不见了!”一大早,老六就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什么,老三不见了?“会不会是有人半夜接走了?”“不可能!老三的父母早就死了,还能有谁?”我们被吓的一个激灵,穿上衣服就打车去了殡仪馆,甚至连早饭都还没吃。“老板,怎么回事?!”面对着老六焦急的质问,老板面色沉重的将手中的电脑向我们翻转过来——是一段监控录象.是昨天夜里十一点多发生的事情:
夜里十一点四十四分零四秒的时候,太平间的门“咔嗒”一声,被什么打开了.但画面上什么都没有,看的我们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咔嗒”又是一声,装着老三尸体的冷柜上的锁不知何时竟也被打开了,老三就从里面缓缓地被抽来,对,被什么东西给“抽”了出像是 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无尽的黑暗与长久的沉默…直到十二点半的时候监控画面才重新恢复,恢复的画面中老三的冷柜还是一幅紧关的样子,而太平间的门,也没人打开的痕迹。
老板似乎是个懂行的人,他随一说:“女娃娃家,你们这是把哪个惹到了?听我一句劝,快去找个先生给你们看看去哈。”说是对着大家去说的,但他的眼睛却紧盯着我.呵呵,我心里暗道不妙,这一定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了.于是在大家都去一边去安慰无法接受事实的老六时,我很识相的和老板去了一旁的茶室.刚进去,老板就翻出两个杯子泡上了茶,搞得好像这一场谈话会持续很久.
“真神奇,小姑娘你这本该是个死人的命格啊,有人给你改命了?咦~?啧啧,看起来你与那人还有些渊缘,哟,有人给你结阴婚啦?啧啧啧,可惜,可惜——”他明明是笑着 的,可我却总是感到不寒而栗,我能看到他那眼睛里的一丝不怀好意、谁知他下一秒扭头,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符纸交给我“先遮遮你这一身阴气吧”他在正经和我说话?我收下了这张符,当我的手碰到那张符时,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指尖流入手膀,再流入全身,使我不自觉地舒展开了眉.不料在我靠近他时、他突然对我洒了一把香灰?烟尘升起,我看不见面前发生了什么,但我隐约中却看到了两个人的轮廓……然后,然后我就和宿舍里的几个集美们大眼瞪小眼了。
“哎?怎么回事,你你们怎么都在看我?”我在老大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额,该死,怎么又是头痛.我问老大发生了什么,老大说当时他们跟着殡仪馆老板出去了,说是去给她们推荐一个认识的很厉害的阴阳先生,让她们去求评安符护护身,然后就看见我一个人愣在了那里,接着走进了一旁的休息室,她们以为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就没管我,可是当她们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我时才觉得不对劲,当她们来找我时,我就那么倒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符纸.
听完老大的描述,我也是震惊不已,我明明是和老板一起进去的,怎么就我一个人呢?我去找了老板,询问他是否与我聊过些什么,并把手中的符纸展开给他看,老板一见那符,眼睛都睁大了一瞬,对着我跪下来, “小道不知姑娘与王家人有交集,希望姑娘不要怪罪,姑娘好友的事情小道一定好好看待,还请姑娘不要怪在下招待不周,礼数不全。”看着老板的行为,我也是不知所措,忙把他扶起来. “都什么时代了,老板你这样也太折煞我了.”我一边打哈哈一边和室友们眼神交流……
我们走出了殡仪馆,外面好凉,我的心也好凉,老三的死,又是否真的是因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