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提起裤子不认人
清晨的凉风叫醒了你,你轻轻睁开眼,发现正睡在但拓的怀里。你的头枕着他的手臂,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一阵微风吹来,带起了你的发丝,拂过但拓的眉宇,顺着鼻梁划向他的侧脸,你定定地看着,觉得这个人就是你的夏天啊。
但拓醒来时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你的双眼,也许是昨晚睡得时间太少,眼底还透着些红。
“小憨狗这样看着我是为哪样,可是昨晚还没看够嘛。”但拓挑起嘴角勾起了一个坏笑。
想到昨晚的但拓,你的脸有些发烫,抬起手就捶了他一下。
“这打我的力气都没有昨晚大嘛。”但拓抓住你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胡须随着他的轻笑磨蹭着你的手心,痒痒的。
但拓没皮没脸地说着枕边话,你想着怎么能就你一人被占便宜,便抽出被但拓握着的手,抵在他的腹部,沿着肌肉线条一点一点临摹腹肌的形状。
你听到但拓倒抽了一口气,腹部肌肉也骤然变紧,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但下一秒,但拓就欺上了你的身体,他的头发散落在两侧,发尾触碰着你的脸。
“你这是整哪样,一大早就这样搞,可是想把昨晚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但拓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小但拓也十分有精神地跟你问着好。
你吓了一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但拓最终放过了你,下床的时候还嘟哝着要不是你受了伤今天上午都别想出门,转身就进了洗手间,打开了莲蓬头。
你看着但拓的背影止不住的笑意让你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你突然觉得,在你身边的但拓也没那么像狮子,反而更像一只英俊的德国牧羊犬。
你们两人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来找但拓的沈星。看到你们俩都从你屋里出来扬了下眉,随即坏笑:“哟,二位这是终于和好了啊。”
你像一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一样,带着些局促,藏在但拓身后。
“我念姐这是害羞了!”沈星指着你笑得更放肆了。
但拓牵着你的手虚踹了沈星一脚:“管好你自己跟刘金翠的事嘞!”
一提刘金翠,沈星的目光就暗淡了下去,闷声说到:“拓子哥你说的没错。”
“啥子诶?”但拓不知道沈星指的是哪句话。
“她果然提起裤子不认人!”
你一听震惊地看向但拓,但拓一步往前跨捞住沈星的脖子就往下按,压着声音有些急:“我那是给你的忠告,你为哪样直接当着阿念的面讲出来了嘛!她万一误会我咯可咋整嘛!”
沈星一听懊恼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随后扭着脖子看向你,抬手在额前碰了碰,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谗笑:“误会!都是误会啊念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哈”
“什么意思?”你看着神情有些尴尬的但拓问到,“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个……”但拓欲言又止。
“拓子哥!猜叔让我来喊你呢,说找我俩有事。”沈星拍了拍但拓的腰打断了他的话。
“回来我跟你解释。”但拓松开箍住沈星的手,揉了揉你的头发便跟着沈星一起离开了。
但拓跟沈星到佛堂的时候,猜叔已经礼完佛了,坐在藤席上喝着茶。
“猜叔。”但拓跟沈星跟猜叔问了好,站在猜叔面前。
“听说昨晚我离席后你们闹了挺大动静啊。”猜叔明明是仰望着但拓,可气场却压着但拓,让他不经浑身紧绷,“为什么打了阿明的人?”
但拓低着头不说话。
“是因为丁念?”猜叔端起茶杯观摩着,不经意地扫了但拓一眼。
“不是!”但拓一听你的名字立即抬头否认。
猜叔一看但拓的反应大概猜到了八九分,抿了一口茶:“但拓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不会管你的私事,但是你要记住,你先是达班的但拓。”
“猜叔我晓得咯。”但拓听出了猜叔话里警告的意味,但也因为他没有针对你而放下了心。
“行了说正事。”猜叔站起身,走到但拓和沈星面前,“沈星你舅舅找到了,人在伐木场被抓了壮丁。”
“真的吗!他人没事吧!”沈星一听激动得不行,“那我赶紧找他去。”
“沈星你听我说完。”猜叔拍了拍沈星的肩膀,“你舅舅人没事,但问题是,伐木场现在被地方军给控制住了,他们只要人不要钱,就算达班出面人家也不肯放。”
“这……那这怎么办?怎么救我舅啊!”沈星有些着急了。
“阿星你莫急,你舅舅我们肯定要救,猜叔也正在想办法嘛。”但拓安慰着沈星。
“艾梭跟地方武装的人熟,他出面的话人应该能放。”猜叔用手撑着下巴思考着,“但是艾梭这个人很精明,无利不起早啊。”
猜叔皱着眉来回踱着步,像是在思考着,突然停下来:“我听说最近麻牛镇的牛肉生意不太好做,正好吴海山那边也有个不错的项目,艾梭如果有意转型的话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们达班可以牵个线。”
“那这样不是正好嘛,我们帮艾梭转型,他去给我们要人。”但拓眼里泛着亮光。
“嗯,可以试试。”猜叔点了点头,“过几天我们去趟麻牛镇。”
“这事儿能谈成吗。”沈星出了佛堂后思索着事情成功的几率。
“你放心,猜叔亲自出面,就没有达班拿不下的活。”但拓笑着拍了拍沈星的背。
沈星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一些。
Chapter 25 不完美的人
你再见到但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你洗漱完正准备休息,但拓敲响了你的房门。
你还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见到但拓也没有说话,也不关门赶他,只是转身进屋,准备吹一吹头发。
“今天咋个就准备睡咯?还早嘞。”但拓关上门进屋,想接过你手上的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你还窝着气,拿着吹风机转了个身,还是没理但拓。
“咋咯?可是在生气噶?”但拓看你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大概猜到你生闷气的原因,“可是因为刘金翠的事在生气噶?”
你从但拓嘴里听到刘金翠的名字,心里那醋罐子摔得稀碎,藏不住地直往嘴上冒:“对!就是因为这事,但拓你来给我讲讲什么叫‘提起裤子不认人’啊,你咋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但拓也没想到你能给一记直球,看你气鼓鼓的样子被逗得哈哈大笑。你看着他这欠揍的样子更是一肚子气,推着他就要他走。
“我不笑咯,莫赶我走嘛。”但拓收了笑,见你还瞪着他赶紧解释,“刘金翠提了裤子不认人这事整个大曲林的人都晓得。沈星在去大曲林之前我提醒他,是想让他注意些莫吃亏,哪晓得这个憨狗还是遭了罪。”
但拓见你神色缓和了一些便继续讲:“之前没同你讲是因为刘金翠毕竟是个女人,我哪好老在背后讲人家的拐话嘛。哪晓得阿星那个宝批龙直接说出来咯,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那你跟刘金翠……”听了但拓的话你气消了一大半,但还是扭捏着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
“莫有过!”但拓立即摇头否定,“我不喜欢那种地方。”
“你就扯!他们之前还说你们一起去那歌舞厅!”你突然想到但拓搂着那黑发女人腰的事,醋又要烧开了。
“阿念,我不想骗你,遇到你之前确实去过,就几次。我跑边水一直很忙你也知道,也确实不喜欢去那种地方,觉得没意思。”但拓看着你的眼睛说得认真。
但拓说的话是在你意料之内的,毕竟他也三十多,又是猜叔手下的红人,在三边坡这个地方,他要是说他没有过你才不会相信。
这个地方的男人只要有些钱都喜欢把女人踩在脚底下,就像明哥他们那样。他们喜欢看女人跪在脚底下向他们求饶,讨好他们的模样,这会让他们有成就感。
可是你觉得但拓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他当然也不是完美的人,但你看到了他对女性的尊重与包容,这在三边坡是极少见的。
“但是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但拓搂住了你。
但拓大概是在说你是他第一个恋爱对象吧,你想。
三边坡这个地方,没有几个人会花心思去恋爱,一夜情总是更方便,就算在一起也总是掺杂着利益纠葛。
但拓没有撒谎,他确实没有空闲去想这些,他刚进达班时自身都难保,在站稳了些脚跟后,又忙着攒钱,忙着找把貌巴一家和阿妈一起送去中国的办法。他一直都在为他人忙碌奔波,直到遇到你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渴望被爱的。
“那那天歌舞厅的女人呢,我都看到你让人家坐你腿上,你还搂人家腰了。”你声音里带着委屈。
“那是我叫来气你的,我跟她啥子事都莫做过。”但拓亲了亲你的脖子,哄着你,“乖乖莫生气咯,我错了嘛,以后再也不会咯。”
你拿这只只对你温顺的大狼狗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觉得只要抱抱你,哄哄你,你啥气都能消。
你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追究。
“你以后也莫喝酒咯。”但拓又在你颈窝里蹭了蹭,“要喝也必须跟到我一起。”
你知道但拓指的是你昨晚那冲动的行为,你自知理亏,但也不愿退让,理不直气也壮:“我那也是为了气你的!”
“可不是嘛,我都气到脑壳发昏咯!”但拓又转过头亲了亲你的肩膀,“以后要是生气可以打我,再痛我都不说一句话,就是莫再那样搞咯,我心疼嘛。”
你觉得但拓说的话比任何情话都好听。
你轻轻“嗯”了一声,回抱住了但拓。
“这个,你还是戴到起嘛。”但拓从口袋里拿出了你还给他的平安符,绳子但拓特意换了新的。
“那拓子哥你给我戴。”你把头发撩了起来露出脖子。
“戴上我但拓送的平安符,就是我但拓的媳妇儿咯。”但拓笑着给你戴上并打好绳结。
“那你摘下来吧,这事儿我可还得考虑考虑。”你故意说。
“那可不得行,打上死结咯!”
夜晚的凉风自窗台吹进来,你头发还没干,经风一吹你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可是冷噶,头发还滴着水呢。”但拓站起身拿起吹风机,这次你没躲,乖乖坐着任他拨弄你的头发。
这个吹风机也是但拓给你买的。你的头发又长又厚,干得很慢。之前没有吹风机的时候你总是坐在河边,有风刮过时就用手指顺一顺头发,有一次但拓正巧经过看见了,第二天就给你拿了一个吹风机过来。
吹风机的热度很高,但但拓距离控制得很好,你并没有觉得烫。他的力气明明很大,但是在拨动你的发丝时却是那么轻柔,小心翼翼地像在对待一件珍宝。你的心一下子变得鼓鼓囊囊的。
你不知道别人如何定义爱情,但此刻就是你们相爱的具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