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莜躺着床上愣神一般的看着天花板。
是了，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在想自己对符曦究竟是什么想法。
好像从第一世符曦救了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好像就...沦陷了。
她一直觉得一见钟情很俗气，她也一直觉得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时到现在她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她们本无缘，全靠凌莜一步步死皮赖脸的纠缠，但是凌莜不后悔。
若是可以的她可以纠缠一辈子。
想着想着凌莜忽然觉得很委屈。
她想：为什么两辈子了，在面对天下苍生和自己的时候为什么符曦总是会选择天下苍生。
她...她也想被符曦选择啊，她也想和天下苍生一样被符曦一次又一次的选择。
“符曦...尊上，尊上您什么时候才会选我呢。”
“你的天下苍生里，也包括我吗...”
凌莜眼眶微红无声哭泣。
“氿侑，能和我说一说我沉睡前关于凌莜的事情吗？”
凌莜一走，符曦就立马去找氿侑了。
氿泉看符曦这副表情感觉不对转身就去了凌莜现在住的地方。
符曦看了眼走掉的氿侑没有说话。
“你可算是来问了，来坐吧。”
氿侑把氿泉刚刚坐过的椅子退了过去，符曦没有拒绝坐了下去。
“唉，你啊，是一名好神，但是你不会是一名好的爱人。
当年我和氿泉都看出来了，你很爱凌莜，但同时你也舍不下大爱。
你时常觉得你是一位神，不应该只为一人而抛弃天下苍生，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凌莜除外。
凌莜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她并不会哭闹着逼着你只爱她只在乎她，她只会默默的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然后在你回头看她的时候捧出一颗最完美的心。
然后笑着问你好看吗？给你的。
说到这，氿侑叹了口气。
“但是你总是会不小心的把这颗心打碎，然后在意识到的时候再去绑她修修补补。
可是你知道人的心到底能经得住多少次打碎和修补吗？
是的，你不知道，当然我也不知道，哪怕是凌莜估计也不会知道。
给你一句忠告，符曦，不要再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小姑娘很好，你若是喜欢那就给她全部的爱，不要让她在迷茫与悲伤中徘徊。”
氿侑看着符曦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想了想又道。
“我有问过你的，会不会后悔，当时你的答案是不后悔，那么我现在再问你一次。
后悔吗？”
低着头的符曦忽然一动，她缓缓抬头。
良久，符曦叹气。
“后悔也没有用不是吗？”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
一路上，符曦的脑子都被凌莜霸占了。
千年前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般不停的在符曦的脑海里回放。
她心中酸涩难忍，与之相伴的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或许那边是他们时长说的“爱。”
在意识到的时候，符曦猛然惊醒。
她好像在凌莜闯进自己的生活之后，慢慢的爱上了凌莜，也好像是在当初被凌莜缠着求收留的时候被触动，从此留下了爱的种子。
在某一瞬间，她对凌莜的小爱似乎超过了她对苍生的大爱，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但是她还是没有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凌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
她可是神，怎么能去爱呢。
只是还没来及细想，她就收到了氿侑和氿泉两人同时传来的加急。
“符曦！快！！堕仙台！凌莜要跳我们快拦不住了！！！”
符曦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行动，一个传送法阵，她就已经过去了。
堕仙台。
字面意思，一个会要了神仙命的地方。
而凌莜此刻浑身是血，她就站在堕仙台前，而氿侑跟个老妈妈一样不停的劝着，氿泉则是在一旁拦着。
看样子是跳了进去但是又被氿侑和氿泉及时拽了回来。
凌莜抬眸便看见了凌莜，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后便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如果在身上没有血的时候或许这会是一个很阳光漂亮的笑容，但是现在。
她这幅模样光让人看着就能让人感受到她的破碎。
好似下一秒就消香玉殒了一般。
凌莜轻声：“尊上？你来了啊。”
符曦看着她那副模样，心底不是滋味，之前那心口疼的感觉又来了。
“乖...凌莜，快下来，哪里很危险的...”符曦尽量放轻语气哄着那人，自己则是慢慢靠近。
凌莜摇摇头，她笑：“尊上...您能不能把心还我，多碎我都可以自己捡...
我的心是玻璃做的经不起尊上不小心碰碎后又小心翼翼的修复。”
“我，我疼...”
符曦靠近的脚步顿了顿，唇瓣开开合合，刚想说些什么就没凌莜打断。
“我都是被丢下了很多次小朋友了，该学会长大了...
尊上我想还和以前一样为您奉上我最完美的心……可是我的心都碎了，破破烂烂的修不好也粘不回去已经变得不完美了……
...我，我真的...很怕被抛弃的...”
凌莜哽咽着，语气颤抖，伴随着哭腔，符曦现在脑子很乱，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同时她也怕现在万一没说对话刺激到情绪崩溃的凌莜。
“尊上...选我好不好...求您了...选我好不好...我...算了，我知道尊上您的选择里永远都不会有我的......算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问尊上您这个问题了。”
轰隆一声，雷声闪电伴随着大雨哗啦啦的下。
而凌莜浑身鲜血的站在堕仙台上，雨水打在她身上，模糊了衣服上的血迹。
“哈...哈哈哈哈，尊上，再见了。”
凌莜身子往后一仰，便跌了进去。
在失去意识她最后一秒，她看见了平日总是一副表情的凌莜第一次瞪大了眼睛流露出了慌乱之色。
她想：“她这两世好苦，现在终于可以甜了。”
“愿下辈子会被坚定的选择，愿下辈子...她不再生于苦海。”
符曦瞪大眼睛在凌莜跌下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冲了过去试图拉住凌莜。
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
符曦没有留住凌莜，正如千年前凌莜没有留住符曦一样。
积压了千年的情感如洪水猛兽一般，再也压住不住。
“我...对不起...凌莜，对不起...对不起。”
符曦失神跌坐在堕仙台的边缘上。
“符曦，我不知道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人没有后悔的权利，魔没有，妖没有，鬼没有，同样神也没有。”
“我们所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都没有后悔的权利。”
“哪怕精通时间类法术的那些人，都不会有。”
恍惚间，符曦想到了曾经氿侑对自己说的话。
她想：“是啊，世间万物都没有后悔的机会，魔没有，妖没有，人没有，神亦没有。”
“滴答”似水滴落地的声音响起。
符曦抬头，这时她才发现雨停了。
滴落下的是泪水而不是雨水。
眨眼间，符曦便下了堕仙台。
时间悠长，身为古神她有着永恒的生命，她穿过千山万水，纵观时代变迁，只为寻找一个凌莜。
一个会跟在她身后不停的叫她“尊上”的凌莜。
“凌莜，等我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我做不到每一次都选择你但是我会在每一次做选择的时候都带上你。”
“我要让单选变为多选，我想让我的此后都有你。”
她说：“我会找到你的，等我。”
此时，堕仙台不远处，时卿安与祝予笙全程都在看着。
“时卿安，符曦会找到凌莜吗？”祝予笙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
时卿安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帕动作轻柔地给人擦着眼泪，他笑：“要是找不到的话那她也不用爱她了。”
“何况，我们不是知道未来吗？符曦会找到凌莜的。”
祝予笙点点头，他问：“所以这感天动地的感情就是爱吗？”
时卿安“嗯”了一声：“大概吧。”
祝予笙若有所思，还是没有理解。
时卿安看着堕仙台那边陷入了思考。
他想：凌莜爱的也太卑微了，这样是不对的。
虽然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他知道爱肯定不是这样。
时卿安拉着祝予笙回了系统空间，他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
想着：反正他绝对不会让祝予笙这么卑微的去爱，他的小系统应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卑微的事情交给他就好。
当然，他也绝对不会那么卑微，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祝予笙永远都不会像凌莜和符曦一般。
————
安，我不会给符曦什么追上凌莜的戏码的。
至少不会那么容易的追上莜莜。
当然，小狐狸和时卿安肯定是不会走到莜莜和符曦这一步的。
永远都不会，哪怕时卿安本身不是很了解什么是爱，哪怕祝予笙一点也不懂，即便时卿安偶尔也玩强制。
但是在时卿安眼里，他的小系统永远都比自己的生命重要的多。
另外，我可能随时会改哈，因为我没有写大纲且目前都是在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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