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黑雾消散,仿若从未出现过般。
沈厌感受着喉咙处涌上的腥甜味,微微蹙眉,闷哼了几声,身子发软,
似是心领神会般,贺敛言下意识向前一步,刚好接住了向后倒的沈厌,
贺敛言眼眸中暗藏着闻不可见的心疼,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
看着逐渐消散的黑雾,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云枫,更是长抒一口气,“呼,还好还好,没见着太奶!嘿嘿。”
沈诗雅看着云枫活宝样也忍不住被逗乐了,“啧啧,太奶可不乐意见你这没出息的孙子呢。”
云冷,“哈哈哈哈哈哈确实...”很丢脸诶!
云雅也跟着轻笑出声,“哈哈.”
—— 事情告一段落
白书熠昏迷,沈厌重伤,其余人轻伤。
“还没醒吗?”
“你以为是我不想他醒吗?”
“......”
一时之间场面寂静无声,
白辞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已经整整三个月了,这俩难兄难弟还没醒。
——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在这期间贺敛言去看过沈厌数十次,时至今日,
“你不娶也得娶!”
“贺敛言!”
“你拿什么资本跟我乃至其他世家对抗?”
那人眼底发红,死死的盯着贺敛言,为了个废物,跟自己挣扎了整整三年,可真是个大孝子!
“呵,”贺敛言轻笑一声,眼底诡谲模辩,但面上仍是嘲讽的模样。
其实贺敛言心底清楚,没时间给自己再拖下去了,只是小麻烦精...
“敛哥,你养我吧”
“敛哥,我疼”
“敛哥,...”
“敛哥...”
过往的一幕幕在贺敛言脑海中浮现,那人鲜活的模样,撒娇的模样,委屈的模样,生气的模样......
思及此,
“你这么想娶,你娶啊。”贺敛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人,
“你!贺敛言!你非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吗?”那人原本平息下去的怒气因贺敛言的一句话又激了出来。
“这就能气死你吗?”
“那可太好了,”
“哈哈哈哈,那你早点死行不,别碍眼。”
贺敛言笑的眉眼弯弯,甚至还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你不娶,那就你弟弟娶!所有家产都给他,你,一无所有”那人突然画风一转。
“啧,那你之前不早让他娶了,还不是因为他不乐意?他不乐意你才让我娶,我什么垃圾桶吗?还家产,你以为我稀罕?那些东西全是我妈的,你他妈叫什么?”
贺敛言端起一杯水,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惜了,不是热的”
随即一抬手就朝那人泼了过去,
那人并未听清贺敛言说的话,正想开口询问,迎头就是一泼水,“......”
贺敛言见泼到了,心底的那口恶气松了俩分,头也不回的抬腿就要走。
“站住!贺敛言,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下个星期一在京江大厦九层举办婚礼。”
贺敛言脚步微微一顿,眉眼间尽是冰冷,继续向着门口走去,明明贺敛言走向大门处是明亮的,但他周身散发颓败的气质,脸上也没有丝毫笑意,仿若身处黑暗般。
三年过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
世家与传承家族之间的矛盾仍旧存在,甚至愈发严重,当然仅仅是这一辈,年轻一辈并不是如此。
因为他们跟沈厌一起在轻堰中生死与共,所有人都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可以说,沈厌就是凝聚他们之间的一个纽扣,但奈何沈厌因重伤昏迷至此。
场面就此僵住。
而白家也重新回到世人眼中,成为了传承家族的引领者。
——京都大学
“你今天居然没逃课?”沈诗雅惊讶的看着他,
“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云枫不可置信的叫唤着。
沈诗雅冷笑了两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嘿嘿,这不是听说换了个教授吗?之前那个教授古板又凶。”云枫心虚的笑了一下,随即开始解释起来。
“啪塔,啪塔...”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前排人的耳中响起,
沈诗雅这时也恰巧抬头一看,“沈姨...?”
云枫,“沈姨!”
来人正是沈梦一,是沈厌的母亲,亦是世家的人。
自从沈厌昏迷不醒后,沈梦一整个精气神都没了,大病了一场,险些死了,白辞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亲自去京都大学那边求了关系,让她重返自己所熟悉的领域。
“大家好,我叫沈梦一,是你们这个学期心理学的老师,我暂代林老师一个学期。”
刚一介绍完,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突然换老师了?”
“太好了,终于不是那个凶巴巴的老林”
“我靠,这老师好漂亮!”
“这老师好有气质啊,”
“诶,你说,那个老师是不是...”
“不到诶,也许是...”
“胡说,应该是...”
“...”
沈梦一拿起教鞭在桌上轻敲了两下,“接下来...”
——几天后
“唔...”沈厌不适的遮了一下眼睛,
雾蒙蒙的一片,依稀能看见自己清醒的那一天是个大晴天。
整间病房静悄悄的一片,
沈厌一把撤掉留在身边的留置针,摸索着出了门,
其实按理来说,这一层就只有沈厌这一个病人,
但其实不然,白书熠也在这层,
所有的护士跟医生应该随时待命,
但正巧这时,白书熠比沈厌先一步醒了。
大家都去观看他的情况,
其实前后也不超过半个小时,医生护士就会回来。
沈厌就刚好卡住了这个时间点离开了。
“咳咳...”沈厌轻抿了下唇,干燥的感觉让他压抑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要说为什么沈厌醒来就急匆匆的赶去,其实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