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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石的面容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之气,平静的表象之下让人难以揣测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夏静石·“见过公主殿下”
原本围着她抚琴弄箫的面首们瞬间噤声,凤承仪不过是轻飘飘一个挥手的动作,那些平日里被她娇惯着的少年郎便即刻停了动作,垂着手恭顺地退出去,生怕扰了这位公主的兴致
凤承仪赤着双足踩在铺地的云锦地毯上,她一步步走向夏静石,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走到近前时她微仰头打量着眼前人,那双漫不经心的凤眸里难得露出几分真切的审视
·凤承仪·“长得倒是不错,甚至比他们还要好看许多”
她的目光从夏静石清隽的眉眼滑到线条利落的下颌,而夏静石听到她的话面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只是听了句无关紧要的评价,可紧握的拳却泄露了心底的情绪
他好歹也是锦绣的振南王,沙场之上浴血奋战,今日却被人拿来与一群靠姿色侍人的面首相比,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凤承仪似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又或是察觉到了也不在意,她绕着夏静石缓缓走了一圈,宫装的衣摆扫过他的靴角
·凤承仪·“振南王想必也清楚本公主的名声到底有多差吧,这玉京里谁不说我骄纵跋扈、荒淫无度,比起那位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戏阳公主可是差远了”
·凤承仪·“如今你要娶的对象却是我而非戏阳,你可会失望”
她的话语像是带着钩子,明明是问句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夏静石的目光与凤承仪相对,眼神里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躲闪,声音低沉而清晰
·夏静石·“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这话并非违心之言,在他眼里无论是娶眼前这位声名狼藉的朝仪公主还是那位素未谋面的戏阳公主,都没有什么不同
凤承仪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凤承仪·“那振南王可会在意本公主养了这一府的面首”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探究
夏静石自然清楚她这话问得有多尖锐,皇家公主豢养面首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这话无异于在试探他的底线,甚至是在挑衅
屋内静了片刻,凤承仪能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显然是听到这话后并非毫无波澜
可下一秒他便恢复了平静,抬起眼目光落在凤承仪身上,没有半分怒意也没有丝毫不满,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夏静石·“公主开心便好”
反正嫁给自己之后这一府面首凤承仪也带不走,到时候都遣散了就是
凤承仪突然觉得面前这位的心思可真沉,沉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猜不透摸不着,明明从他方才那一瞬间的反应里她能捕捉到夏静石被冒犯后的隐忍
可他偏偏能将所有情绪都压下去,只用一句公主开心便好来回应
·凤承仪·“太无趣了,真没意思”
·凤承仪·“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