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的光透过石牢顶壁那方窄小的气窗斜斜切进潮湿的黑暗里，浮尘在光柱中疯乱地舞，陆清弦踏着石阶往下走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恰被前方压抑的喝问盖过。
龙江四棍正围着萧秋水追问英雄令的下落，他们的声音夹杂着几分迫切。
萧秋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墨发凌乱地贴在颊边，却只是垂着眼一声不吭。
直到那道清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龙江四棍猛地回头，看清来人是陆清弦时四人像是被烫到一般齐刷刷往后缩。
陆清弦缓步走近，淡淡往那四人身上扫了一眼，那眼神极淡，像扫过四块碍眼的石头，却让龙江四棍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她径直走到萧秋水面前从袖中摸出一物，手一松，两枚令牌便落在萧秋水身上。
·陆清弦·“他们的命，你大可以不在乎。”
陆清弦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尾音却轻轻勾了一下，目光落在萧秋水骤然绷紧的下颌线上。
·陆清弦·“那这些人你也不在乎吗。”
萧秋水的指尖先是僵了僵，随即猛地攥紧令牌，他缓缓抬眸，眼底原本压着的冷意瞬间被水汽漫过，那点湿意顺着眼尾往下滑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咬着牙，声音发哑。
·萧秋水·“这些令牌……你从何处得来的？陆清弦，你对我家人做了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握着令牌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泛出青白。
她没急着回答，语气依旧平淡。
·陆清弦·“你先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你说清楚了，我自然告诉你他们的事。”
话音刚落，旁边的龙江四棍便急了，金北望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讨好的劝诫。
·万能配角·【金北望】：“萧家老三，要不你快把令给她吧。”
孟东林跟着点头。
·万能配角·【宇文栋】：“求你了，给她吧。”
萧秋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水汽已经散了，只剩一片清明的执拗，他抬眸看向陆清弦一字一句地说。
·萧秋水·“我确实不知道英雄令在哪儿。”
他目光里满是认真。
·萧秋水·“我真的没骗你。”
陆清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那双眼半点掺假的痕迹都没有，她沉默了会儿。
·陆清弦·“小水，我信你一次。”
说完，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陆清弦·“起来，我带你走。”
看着她递过来的手，萧秋水顿了顿才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怀疑。
·萧秋水·“你会这么好心？”
陆清弦握着他的手稍稍用力将他拉起来，闻言挑了挑眉。
·陆清弦·“你话真密，走不走？不走我松手了。”
她这话刚落，旁边的龙江四棍姿态放得极低，四个大男人挤在一起七嘴八舌地求着让他放过自己，陆清弦这才转头看向他们。
·陆清弦·“给你们个机会。”
她指了指刚站稳的萧秋水。
·陆清弦·“过来扶着他。”
·陆清弦·“等离开这儿后我再决定要不要发发善心放过你们。”
龙江四棍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地应着，两个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萧秋水的胳膊，另外两个则识趣地走在后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