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
颜幸从那阴森的地牢中脱身之后,径直返回了刑部。待到第二日归家时,入目之处却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见家门口围聚着诸多不明身份之人,那些人的神情各异,或好奇、或紧张,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动;而门口看守的士兵们则面无表情地伫立在那里。
颜幸“出什么事了?”
颜幸“我是颜家六娘,让我进去。”
内侍“应天顺时受资明命,颜氏有女咏絮之才,笔歌墨舞描鸾刺凤,精明行修博古通今,其贤德淑女之名冠绝襄安,吾躬闻之甚悦,今内卫府大阁领沈渡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严家女待字闺中,与沈渡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特赐二人于半月后成婚。钦。”
内侍“颜博士,接旨吧。”
跪在台下的众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绪。金姨娘暗自庆幸那圣旨里所写的并非自己的女儿;大夫人则满心忧虑地念想着自己女儿的处境;而颜采薇脸上则写满了不情愿。
颜阔“谢太皇太后圣恩。”
颜阔“有劳公公了。”
颜阔从容地从衣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银两,恭敬而恰到好处地放在内侍手中。那内侍的脸上顿时漾开一抹满意的笑意,口中念诵着吉祥的贺词。
内侍“恭祝颜博士,培养了像三姑娘这样名动襄安的才德淑女。”
颜阔送走内侍,步伐沉重地回到里屋。刚踏入门槛,便见大夫人独自坐在榻上,双肩微微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脸颊。他心疼地迈步上前,正欲轻声安慰,却不想大夫人突然抬起手,用手帕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大夫人(哭)“我的采薇啊。”
大夫人“采薇不能嫁!”
颜阔“这女儿家的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这是太皇太后金口赐婚。”
大夫人“那可是白无常啊,咱们家采薇嫁过去这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下人“老爷,相爷驾到。”
见大夫人还是在哭,颜阔轻叹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微微甩动衣袖,决然地迈步离去。
#颜阔(行礼)“下官不知张相驾到,有失远迎。”
张行微“颜博士客气了,本相此来是有要事相商。”
#颜阔“下官定当效犬马之劳。”
张行微“知道你家与沈渡的婚事是老夫去求的太皇太后吧。”
#颜阔“下官还未谢谢张相。”
张行微“颜博士家的姑娘聪明伶俐定能从沈渡那里得到对贤王有用的信息。”
#颜阔“张相,这……”
张行微(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
张行微“颜博士你是个明白人,必然不会辜负老夫对你的信赖。”
#颜阔(妥协)“张相放心。”
颜阔将张行微送至门外,待那道身影渐渐远去,大夫人便疾步上前,一双眼中满是疑惑与关切,急切地拉住颜阔的衣袖轻声追问着。
大夫人“夫君,张相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呀?”
#颜阔“这沈渡在朝堂之中,素来不参与派系,尤其是贤王和英王之争一向中立,张相乃是贤王智囊,此次选中三娘定然不会只是因为才情。”
大夫人“他想让采薇去当眼线?!”
#颜阔“小点声!”
大夫人“不行!那采薇更不能嫁了啊。”
#颜阔“刚才张相又向我提起六步改选之事,若是三娘不嫁,这选官之时便会派我去大漠驻守而且是举家搬迁。”
站在暗处的颜幸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猛地一震,双眼瞬间睁大。她万万没想到,张相竟会以六部改选这样重大的事情来要挟自己的父亲。
—沈府—
院落之中,沈渡与景林正你来我往,进行着激烈的比武切磋。此时忠叔从外面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插空询问道。
忠叔“郎君,太皇太后赐婚府里可需准备?”
景林“忠叔,哪里轮得到您出马,有我这个门神在,还能让她进得了府?”
忠叔“又是你那个扔人头扎飞镖仙人大法吓唬人啊?”
忠叔“这次可是太皇太后赐婚会不会……”
沈渡迅猛地将景林的刀震飞,目光如冰刃般扫向那供奉在案几上的谕旨。
沈渡“御赐又怎么样?”
沈渡“老规矩,吓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