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见女子情绪好转,顺从的去门外叫侍女再去提膳。
两人很快地吃过便饭,又洗漱换了身衣裳,就趁着夜色飞快地出了城。
玥卿从前虽从未来过此地,但因有钟飞盏准备的地图,倒也很快地找到了荒山上的无字墓碑。
天幕已有些暗沉,没有字迹的墓碑有些破旧,周围有几株才长的野草,碑前也摆放着几篮子焉巴的祭果,显然是有人时不时的前来祭拜。
叶鼎之侧头看着娘子,见她眸中含泪,就连忙上前将她搂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玥卿很快回过神,扑通一声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伸出手轻抚着破旧的墓碑,声音哽咽地道:“母后,女儿不孝,竟是过了那么多年才来看望您。”
叶鼎之学着娘子认真地磕了头,嘴里轻轻地说道:“岳母,我是卿卿的夫君叶云,我们一起来拜见您了。”
他见娘子并未说话,就轻轻地说起话来,“我和娘子有个女儿,甚是惹人心喜,等过些时日我们再带她过来拜见您。”
玥卿神色怔怔地看着墓碑,耳边传来男子喋喋不休地话语,好半晌,她见男子停了下来,这才轻轻地道:“北阙虽已国破,卿儿却从未忘却母后幼时的教导,这么多年过去,卿儿总算是将那些信任皇室的子民......成功地带回家园。”
她眸中的眼泪一颗颗的滚落下来,声音却带着期待地问,“母后,您在九泉之下,会因卿儿感到骄傲吗?”
徐徐清风迎面吹来,拂过女子额前的秀发,好似九泉之下的北阙皇后带来了她的回应。
叶鼎之偏头替她擦掉了满脸的泪水,语气关切地道:“娘子,岳母定是不愿看到你难过的。”
玥卿深呼吸一口,就继续说道:“姐姐已经有了心上人,父亲也还算安好,如今我们都住在不远处的沧澜城中,等过几日,卿儿再带着他们来见您。”
叶鼎之伸手将墓碑四周的杂草清除,就见娘子已然起身,他担心的看了一眼沉默地女子,见她眼眶通红,心中心疼坏了。
他伸手将女子搂入怀中,轻轻地问:“娘子,可还有话要说?”
玥卿摇摇头:“今日只是来与母后讲讲话,等些时日再来好好的祭拜母后。”
叶鼎之自是无有不应,两人又朝着墓碑拜了拜,这才转身离开了此地。
接下来的几日,玥卿忙于同城中原本管制的官员交接,又要安排子民在此定居,整个人忙得不行,所幸她从前学过如何处理内务,倒也让她不至于手忙脚乱。
又有钟飞盏等人辅助,让她很快就将城中的事情理顺。
这一日,玥卿书写好一张布告,她认真地看过一遍,当即就派人抄写贴在城中各处,好让城中百姓知道沧澜城已经换人管理。
忽然,叶鼎之急匆匆地来了,他看着正在饮茶的女子,连忙凑过去,一脸欢快地道:“娘子,师父来了。”
“那你怎么不去陪着师父?”玥卿好奇地问道。
叶鼎之摇了摇头,只笑得一脸地神秘:“师父如今在同岳父说话,我们快些过去吧。”
玥卿只觉得男子今日笑得格外欢快,也只以为他是因为见到了师父而感到欢喜,当即就起身随着男子朝着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