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卿向着琅琊王府送了一张拜帖,得到回应后就上了门。
琅琊王此刻正和部下叶啸鹰说着军中之事,他听着部下对皇兄的诋毁,只隐晦地皱了皱眉,却也并不打算去打断,只因部下所说之事的确算得上是皇兄之错。
叶啸鹰自幼混迹市坊很会知晓人心,他早早就看出王爷的心意,却只当他的每每沉默当做放纵,越发激愤地说起萧若瑾的坏话,言语间将他贬低成无恶不作之人。
萧若风念及部下随他出征的凶险,只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听着盔甲男子的慷慨激昂的言论,可他的眸光却渐渐地冷了下来,他虽然觉得皇兄有很多过错,却也不该这般被臣下肆意辱责。
萧若风刚想出声打断,却听见有人来访,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当即就起身准备迎客,只觉得鼎之夫妇这也算是给了他面子,竟是没有直接擅闯宫廷。
他仪态翩翩地离开书房,却没有看见身后带着盔甲的男子僵硬的脸上得意的眸光。
王爷,你该当皇帝啊,你为何要将皇位让给他人呢?
叶啸鹰看着琅琊王离去的身影,他疑惑地问着自己,却又很快冷了眉眼,轻声低喃道,王爷,你就该当这北离的皇帝呀。
萧若风不知部下心中的晦暗,他含笑来到待客的大厅,就见自家胖嘟嘟的儿子正在招惹着皱眉的小姑娘,他尴尬地笑了笑,只厉声喝道:“萧凌尘,还不来父王身边?”
萧凌尘正在逗弄着和楚河弟弟一样习惯讲究的小女孩,正是兴致勃勃地时刻,他听见父王严厉地喝骂声,毫不在意的叉腰瞪向了父王。
萧若风看了一眼茶壶般的儿子,只偏过头轻笑道:“是我儿让叶夫人见笑了。”
玥卿心中知晓他的称呼其实算得上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却也觉得同蠢货计较算是浪费光阴,便只淡淡地表明来意,得到应允后就反身带着阿宝回到了客栈。
“娘子,那萧若风惹你生气了?”叶鼎之看着归来的娘子,轻易的就发现她的气怒,只轻轻地问道。
“不过是看不起女子而已。”玥卿冷声道,而后掩住阿宝的双耳,笑得讽刺极了,“怪不得,怪不得我从前虽不看好萧若风,却被萧若瑾灌输了些念头,还真当他那好弟弟虽有偏差,人却还算得上不错。”
她垂眸冷笑一声,就轻轻地道,“这北离的国都实在不该多留,我得早些去见萧若谨和错杨了。”
叶鼎之看着仰着头认真地娘子的只笑意盈盈地道:“若不是知晓萧若谨不愿见到我,我早就带着你闯入皇宫了。”
玥卿无奈地瞥他一眼,嗓音染着细碎的笑意:“倒也不必如此,既然回到了中原,我们总该遵循北离的法度才好。”
叶鼎之自是对妻子言听计从,当即就从身后拿出了一小坛的酒,挑眉含笑地朝着娘子献宝。
“这是……秋露白?”玥卿轻轻地问道,他见男子含笑点头,就疑惑地发问,“我记得今日并不是秋露白放卖的日子呀?”
叶鼎之得意地扬了扬眉:“大抵是我之前独闯天启吓到了他们,我这才刚一进门,他们就主动将这酒给奉上了。”
玥卿无奈地看着满脸得意地男子,不知道他到底在骄傲些什么。
难道被人惧怕就这般好吗?
叶鼎之也不在意没有得到娘子的夸赞,他将自己找到工匠之事说出,就带着妻女上街买了新鲜的肉菜,又好好地做了一桌饭菜,好用来给娘子配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