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小家伙跑开了,程予月终于不装了。
“这两个丫头,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呢!”
程予月望着两姑娘离开的方向,无奈一笑。
程予月是爱吃美食,但去陇西郡待了两年,她哪里还有以前的娇纵。毕竟不是在处理政务,就是在平叛打仗,能吃及时上一顿热乎的,都是幸运的了。
跟姐姐一起演戏的程姎也笑了出来。她挽着程予月的手臂,道:
“昭君和嫋嫋毕竟还小嘛!又是被宠着长大的,一时被我们蒙着也正常。但她们也都是聪明的孩子,说不定过几天就知道了。”
程予月偏头,笑着揉了揉程姎的头顶。后者甜甜一笑,靠着姐姐的肩膀,满心满眼的依赖着。
生父懦弱,生母强势。程姎自幼夹在这样的父母之间,加之生性腼腆,不敢直言,难免被忽视。被忽视久了,她就更不敢说话了。
程予月怕这丫头以后被欺负,花了好大功夫才将人养成了个黑芝麻汤圆。
至少黑芝麻汤圆比小白兔更容易生存。
“走吧!算算时间,阿母和大母该回来了。我们去接她们。”
“嗯!”
自程予月大鹏展翅,一路高升后。葛氏彻底躺平,一天到晚都在行善积德,只求保佑女儿仕途顺遂。她以后养老全靠两个女儿了!
至于和大房作对。呵!萧元漪的几个孩子,还没她女儿有出息呢!
这般对比之下,她还争什么气?不如躺平,少给女儿添乱。这样,她就永远压大房一头,永远能说她那几个侄子不如自己女儿优秀!
收心的葛氏自然不会再苛待程少商,没了她的起头,程老夫人也不会没事找事。
再说了,程少商被养得珠圆玉润,看着就讨喜。颜控的程老夫人喜欢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
更何况,程少商还能拉着另一个好看的小女娘(何昭君)到程家玩。对程老夫人的眼睛格外友好。她就是喜欢好看的人。
*
“大母,阿母。一路辛苦了。”
程予月和程姎迎接着祖母和母亲。
至是她们没想到,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大伯一家。
看着门口的兵士,还有一身戎装的大伯一家,程予月罕见地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她立刻领着妹妹上前,对长辈行礼。
“予月见过二位长辈。未曾想大伯和大伯母竟一路归来,真真是意外之喜。”
程予月说完,立刻吩咐管家赶紧去收拾好的厨房,让厨子多做些菜。若是不够再去采买。
“许久不见姮姮了,如今回了京城,倒是比在陇西的时候白上了一些。”
程始说着看向了身边的萧元漪,后者也跟着笑了出来。
在陇西那两年,程予月格外忙碌,自然没怎么保养,黑了些也正常。好在如今白了回来。
程老夫人和长子重逢,有许多话要说,赶紧将人带回了程府。萧元漪换回了常服,走在多年不曾回的家中。
萧元漪目光炯炯,不断张望着。程予月知道她在找人,便上前告知。
“伯母可是在找嫋嫋?”
“正是,不知她去了何处?从方才便没瞧见她。”
程予月闻言一笑:“她呀!跟着何家小娘子骑马去了。不过看天色,要不了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可是何大将军之女?”萧元漪问。
“正是。嫋嫋跟昭君玩得好。在何府过夜都是常事呢!”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陪着萧元漪一起熟悉府邸的程予月捂嘴一笑。惹得萧元漪投来诧异的眼神。
“伯母勿怪。我只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嫋嫋听闻南方有水患,便在院子里捣鼓起模具。说要在以后修一座大桥。牢固又防洪。”
“修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是她如今一个姑娘家能做到的?”
萧元漪知道女儿有理想,但还是觉得对现在的程少商而言,太过遥远。
“确实是现在的小姑娘做不到的事。但那天昭君妹妹也在。见嫋嫋立志,她也跟着立志,说要和嫋嫋一起修桥。以后,一人设计,一人赚钱,最后一块儿招工建桥呢!”
听程予月这么说,萧元漪发自内心地笑了。至少她知道,女儿在程家的这些年里,过得很舒心。有家人疼爱,有友人交心。哪怕父母不在身边,她也是快乐的。
萧元漪自参战后,一直不敢和程家通信。她怕自己在战场上分心,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误伤了将士的性命。
那些士卒哪些不是被迫离家,被迫和亲人分离的呢?因为战争而分隔两地的人可太多太多了,萧元漪哪里敢奢求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呢?
幸好,程予月出现了。一枝独秀的她,不仅平息了葛氏对萧元漪的怨气。还福泽了堂妹程少商。
萧元漪瞧着眼前的女子。当年昏昏沉沉得能撞门上的女孩,如今已是能撑起一片天的白玉柱了。
“姮姮阿姊,姎姎阿姊!我回来了!”
少女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萧元漪看去,一位明媚活泼的少女正娇俏的赶来。
她的眼神也带上了许多慈爱。
这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