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一身红嫁衣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宫远徵提着灯笼走在最前方。
转身时,灯笼的暖心照射在两个倩影上,宫远徵看清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他眸中泛着冷光,锦安的那张娇俏的面庞与记忆中的小贼对上了号。
宫远徵嫂嫂的侍女看起来格外眼熟啊
锦安心尖一颤,但面上不显。
还未进宫门时她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又能保证世界上不会有两个相似的人呢?
只要她死不承认。
她只是锦安,年世兰的贴身丫鬟。
年世兰看了看锦安,又看了看宫远徵。
锦安也抬眸看向宫远徵,她微微歪头,眸中满是疑惑。
锦安徵公子是见过我吗?
锦安奴婢一直都是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并不记得与徵公子见过
宫远徵收回自己的目光,唇角微弯,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他虽然见过这种脸,但他也没有证据。
年世兰是宫家的新娘,身为她的贴身丫鬟一样也是一辈子走不出宫门。
是狐狸总会露出马脚。
他有的是时间陪她玩。
将年世兰送到女客院落,宫远徵便离开了。
奔波了一路的年世兰早已疲惫不堪,简单收拾一下自己便卧床休息。
为了能更好的照顾到年世兰,锦安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第二天一大早,锦安托着早饭进来,她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吃饭,伺候小姐,睡觉。
这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比在无锋当杀手时好太多了。
宫门中的婢女呈上来一碗药汤,只是简单介绍这是白芷金草茶。从外面来的人都要服用,以抵挡旧尘山谷里的雾气、毒瘴。
房间里的窗户大开着,年世兰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而原本空荡荡的院落住满了人,都是昨夜的新娘们。
每个新娘都换下了红嫁衣,穿着素白的衣裙,年世兰也是一样。
三三两两的待选新娘原本坐在庭院中闲聊,还有在小池边喂鱼的,在石桌上下棋的。
选婚的时辰快要到了,女客院落内,所有的新娘都被召集到大堂里。
年世兰虽是内定的新娘,但流程也是需要走一遍。
杏叶落得越来越密,台基上点着熏香,烟雾缭绕,一群素衣的姑娘款步走出,分成两行,跪坐在房间两侧。她们按照规矩,只能穿着洁白的贴身薄丝水衣,披散着头发。
所有人素面相对,少了脂粉与穿戴,更显示出了参差。这是宫门选婚的规定。
她们的面前有个小方几,侍女们端着托盘走到每个人跟前。
年世兰接过面前递过来的一个白瓷小碗,里面是深褐色的汤水,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这是专门为年世兰准备的安胎药,并不是其他姑娘们喝的汤药。
喝完药,新娘们拿起面前的绢纱,戴在面上。
之后,一群大夫提着药箱进来。
新娘们伸出手腕,大夫们开始为每一位新娘诊脉,根据每个人的脉象,做出评估。
年世兰拿到手的是白玉令牌。
拿到金制令牌的只有两个,一个云为衫,一个姜离离。
但这些对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