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十郃不为所动，不紧不慢捡起手边落叶端详，“小鬼的幼稚把戏。”
一层薄霜沿着叶子的纹路缓慢冰封。
“咔——”
叶子在他手中瞬间碎成数块细小冰渣。
十郃左手微动，宋哲渝很默契的捕捉到他的意思，配合着离开这里。
“想走？”
从盐左身旁经过，脖颈忽觉一片冰凉，他被对方用什么东西抵住动脉。
寒潭似的声音再次响起：“说，你们做这些实验，究竟想干什么？”
宋哲渝手心冒汗，在岛上实验基地对99号做了那么多项研究和测试，对他杀伐果断的脾性，可以说十分了解。
“我不会杀你，”盐左夹紧指尖叶片，加深力道，边缘像利刃一样往肉里嵌进去几分，“枉顾无辜性命，摧毁他人人生，你必须活着，像只畜生一样……赎罪！”
“等等。”
宋哲渝以为自己的颈动脉马上要被割破时， 十郃出言打断。
“啊啊啊啊啊！”
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宋哲渝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震惊的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没想到，这小子竟敢无视主人的话，对他动手。
“等？”盐左冷哼一声，居高临下俯视倒在脚边厉声惨叫的人，沉声道：“我又不是你的狗，凭什么要等！”
“宋老板，你的手筋，脚筋都被我切断了，以后，一辈子都不能自理，可我总觉得还不够……”
“99号！不人不鬼的东西，我要活剐了你！！”
因为疼痛，他连声音都变了。
盐左冷哼一声，“倒是提醒了我。”
又一声惨叫，这次，宋哲渝被强行掰开嘴，舌头连着舌根一起给拔了出来。
盐左炫耀战利品般，拿到宋哲渝面前晃了晃。
“你也该尝尝命运被别人握在手里的滋味！”
整个过程，盐左出手太快，以至于宋哲渝没有反应过来他下一步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觉得喉腔突然一股剧痛，便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血液在深色西装上染出一片墨色，他躺在地上，满脸是血。
最终在惊惧之中混杂着不甘与怨念，昏死过去。
嫌恶的把宋哲渝的配件随手扔在一边，面无表情把手擦在他衣服上。
这才看向一旁从始至终都在观戏的人。
“看来，你也不是很看重自家的狗。”
“啪啪啪！”
十郃扬唇不语，眉眼带笑突然鼓起掌。
片刻后，缓声道：“没用的狗，死了就死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他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毫无形象搭在桌子边缘，松弛的来回轻晃。
接着道：“我以为，你至少做好万全准备，才会自投罗网，看来，南区那场交战，没让你学会什么叫做——厉兵秣马。”
盐左不打算跟他废话，“为什么要做活体精神力试验？”
“想知道的话，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十郃话音刚落，几片飞叶划破虚空，以闪电般的速度径直朝他穿刺而来。
即将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冰霜自叶片尖端开始将其冻住。
随着十郃捏拳的动作，即刻爆裂，化成冰粉。
盐左并不指望他能好好回答问题，既然如此，那就用武力，逼他坦白！
长达半小时你来我往的身法较量中，双方趋于平手。
盐左惯用的武器已经用完，余光瞥向四周翻飞的纸页。
一抬手，那些纸页像是被赋予生命般，齐刷刷变成刺向对手的武器。
“蚍蜉撼树。”
十郃不屑的大手一挥，被冰冻的纸页转而朝白术攻去，并且数量大到足以把他切成肉窟窿。
哐当——
落地窗被撞碎，盐左沿着建筑边缘从高处往下落。
……
“不好意思十司令，我们老板几个小时前出去了，还没回来。”
“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老板的行踪，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要不您改日再来？”
“这是我电话，如果你们老板回来，记得通知我。”
十九州将一张薄薄的名片递给宋家的下人，望着硕大的别墅看了许久，这才肯乘车离开。
看着手中盐左的手机和那串钥匙，脑海中总是不经意浮现出令人心跳莫名加速的画面。
明明……自己当时几乎没了自主意识，为什么光是想起某些记忆碎片，就不由自主的想见到那张脸？
总之，还伴随着一丝惴惴不安。
他希望，盐左不要去做傻事。
车子驶过喧闹市区，原本平稳行驶的车辆忽遭突如其来的撞击，车身剧烈晃动。
再抬眼，前盖已经被踏出一块深陷的凹痕。
一抹熟悉的身影像风一样，余光与他对视一眼，以极快的速度，从车盖上跃起数米，而后消失于远处夜色之中……
盐左 ！
十九州瞳距迅速收缩，一脚蹬开车门便追上去。
他看到，在盐左身后，还有一个面具人。
甚至能感知到一股熟悉的信息素，温和之中偏带着一股浓重的压迫感。
令Alpha产生这种被压迫克制的强大信息素，只有稀有Enigma！
也就是说，盐左现在很危险。
他在跟一个完全碾压自己的对手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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