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每每读到此句,袁朗的内心就会泛起涟漪。他已经模糊了之前那个老战士的面貌,却对那一句“不敢妄谈胜利”牢记于心,许三多他们包括自己,又何尝不会是“古来征战几人回”的结果。他想记住,不断扩充自己的脑容量,只为记住每一个人模样。
袁朗“许三多和齐桓还有我参与到‘猎豹’行动小组。围剿恐怖分子。吴哲,成才,林番,你们三个要参与到‘鹰’队当中,负责将毒贩一击毙命。没有哪一场战争是不凶险的,因此信念的力量才会更强大,这信念当中有你们保家卫国的决心、家人朋友的期许、视死如归的勇气。我的信念,是让你们平安归来,所以需要你们帮助我完成”。
许三多“队长,我们如果要离别,只有生离”。
成才“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我们,我们不能只保护他们一次啊”。
齐桓“没有人可以把我从队长身边带走”。
吴哲“我们还有大好时光,不该被坟墓掩埋,最后枯朽腐败”。
林番“我还没有见识过我三十岁的样子,怎么能把三十岁的我独留在世间,把二十多岁的我带走呢?”
他们几个坐在一个标准的长方体办公桌旁边,没有一个正式的点兵仪式,他们依然能够挥斥方遒,展翅高飞。为了离别之后依然能够相聚的信念,他们高振雄风。
齐桓“原本参与实战之前,都会有一项‘授予’仪式,授予我们光荣的使命。虽然现在我们只能在这个四方的地方匆匆开始作战计划,但我们心里的那股劲却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破灭”。
齐桓从来都能意识到周围人的情绪她从来给人的却都是一副暴躁且不讲理的表情,妥妥“双面派”,让人琢磨不透。
成才“林番,以后你跟我住在一个宿舍里。许三多和齐桓住在一起”。
林番“齐桓?是不是之前那个从草丛里冲出来的大个子?”
成才点头如捣蒜,林番的话是一根引线,现在着火点燃了成才脑海里一个小小的爆炸碎片。
自己和许三多初来乍到时,迎接他们的是随时会炸飞自己,炸飞旁人的齐桓。成才没有忘记,自己的包袱被他踢出十里之外的场景,也记得自己曾经是齐桓手里欠削的南瓜,削了一遍又一遍。
成才“他不会给人落下一个精致的第一印象,初见时只觉得他暴躁无礼,不要命地训我们,还有冷嘲热讽。开导许三多的日子里,是我们对他改观的转机,他有一副热心肠。咱们要学会和他的每一面相处。不只是他,你以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凭着第一印象和人相处,那样你会变得狭隘”。
为人处世的道理,在林番印象里应该是父母亲长的责任,如今却是一个相处不多的人告诉他。成才无意中承担了林番父母亲长的责任,他一把把他环在自己怀里,感受着成才的心跳,原来拥抱是如此简单又温暖。
成才“林番,你这小子,劲儿真大啊”。
成才没有推开他,给了他一个回抱,不是因为迎来送往的人情世故,只是因为浓烈的感激之情喷薄而出,撒在成才身上,他能感觉到,他在乎真情的人。
林番“我劲儿很大吗?成才,你是第一个没有推开我的人。以前我跟人家相处,往往都是半生不熟的结果。我们村里会组织看露天电影,那里面相熟的朋友一见面就拥抱,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就会幻想这个场景发生在我身上。可惜直到碰见你才实现,晚了二十多年。如果早早遇见你们,多好”。
成才单手搂着林番的胳膊,老a的新成员,一起和我们走向未来吧。
成才“林番,你以后会离以前那些日子越来越远。距离未来会越来越近,不必在意已经远去的事情了”。
林番点了点头,让成才松开胳膊,自己上去收拾床铺。
许三多“成才,咱们该去开会了”。
许三多不知何时驻足在成才寝室门外,不知道他看了他们多久。林番铺平了自己的被子,踩着楼梯下来。
林番“好啊,成才,三多,咱们一起过去吧”。
许三多“林番,欢迎你加入老a”。
许三多给了林番一个拥抱,他的身上滞留着成才衣服上的洗衣粉味道,是茉莉花香的,淡雅而持久,成才喜欢那种花。
成才“三多,你啥时候过来的?刚刚怎么不进来啊?”
许三多松开了林番,他心里一股没有由来的怒火想把这里砸个稀巴烂,最好一点儿残灰都不剩。
许三多“我看你跟他聊得挺好的,不想打扰你们”。
成才“是吗?那咱们去开会吧”。
成才此刻被呆头鹅附身,一手牵着一个人,张开他广阔的翅膀,大摇大摆地走进袁朗的会议室。
袁朗“完毕,如果有恐怖分子拿人质要挟你们,该怎么办?”
许三多“报告队长,不能对恐怖分子听之任之,应该和他们周旋”。
袁朗“周旋的事情交给齐桓,你只需要打败他们。在特殊的情况下克制你泛滥的感情,最终的结果也许会变得事半功倍”。
许三多“队长,我会做到的”。
袁朗继续向他们几个交代任务。这些任务是他们能够做到,并且避开了他们自身的不足,为这场战争赢得活下来的几率。
袁朗“吴哲悄悄潜入那些毒贩的老巢,收缴毒品,林番负责掩护吴哲。至于成才,你负责把那些毒贩枪毙了,不要留下活口”。
吴哲“队长,贩毒是一个范围性广,隐秘性强的行为。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活口,从他们的嘴里撬出来其他的贩毒组织呢?说不定在别的地方还有他们的同伙呢?”
袁朗“吴哲,这次的实战是全国范围内的,别的部队也参与了和我们一样的行动。再有贩毒的人是靠着毒品麻痹自己的精神,还有高额的利润活着,他们不怕死的。他们没有恐惧,只有利益”。
许三多“队长,他们那样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包括那些恐怖分子,引起恐慌,被人唾骂,那样活着没有意义”。
袁朗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派送任务现在成了辩论会。原本好好走着公路,现在翻到山沟沟里去。
袁朗“完毕,也许那样对他们来说有意义。我们无法对他们是怎么样变成这个样子以及他们做的事情有没有意义评头论足,我们只需要去除他们,这是我们的职责”。
成才“三多,有时候不要理会太多,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