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没有人关注歌曲里都唱了什么,年轻的生命起哄喧闹,似是想要将心中压抑了十几年的包袱一发宣泄个彻底。
“肖战你怎么回事儿?手这么臭!”
“输了罚酒!满上满上!”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斗地主,地主赢了三家罚,地主输了喝三家。
肖战不管是抢地主还是斗地主,运气差到把把皆输,喝得脸和脖子一并红透了。
“牌臭还非得抢地主,我真服了你!”王一博手里利落的洗牌,骨节分明的手指洗牌都异常的花哨好看。
肖战看着眼前的三杯酒,有点晕。
他不信邪,越输越是要抢地主。
结果牌臭运势低,喝了一杯又一杯,越喝脑袋越发木,现在他只想靠着沙发睡觉。
可男子汉大丈夫没有怂这么一说,肖战咬牙拿起一杯酒,仰着脖子一干到底。
周围一片叫好起哄,刚要去拿第二杯,另一只手先他一步,将剩下的两杯酒都抢了去。
“王一博!”肖战不满的盯着眼前精雕细琢的那张笑脸。
王一博一口干一杯,然后把空杯子重重的放回桌子上,杯底磕出清脆的声响,咧着嘴角冲肖战得意的笑。
红艳的唇边还挂着啤酒泡。
“他酒量差着呢!再喝就得溜桌底下去了。”
洗好的牌被王一博整齐的摆到酒杯旁边的桌子上,扭着脑袋看了看电视屏幕上正放的歌曲,冲着几个点歌台前面的人喊:“怎么我点的歌还没到?你们是不是把我的歌都给挤后边儿去了?”
“玩你的牌吧!”话被怼回来,王一博“嘿”了一声,起身抬腿迈出去理论。
“王一博等你发牌呢!”留下的人叫他。
王一博却摆手说:“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唱歌去!”
“又去抖骚。别管他,咱们继续。”
发牌,抢地主。
肖战的大脑被酒精侵蚀得慢了好几拍。又输了几把,肖战兴致缺缺的放下牌说:“不玩了。换
人。”
身子往旁边空置的位置挪了挪,很快有人顶上他的位置。
王一博不玩了,肖战便也没了兴致。
包厢里实在太热,冷气开到最大也于事无补。
肖战从桌上翻了半天才翻出一瓶还透着凉气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对着瓶嘴喝了一大口,然后将瓶盖重新拧紧,将瓶身贴在侧颈上给自己降温。
目光落在点歌台旁的男孩身上发起呆来。
王一博足够了解肖战,肖战酒量差,啤酒一瓶已经是极限。
他今天着实喝超了,再不醒醒脑子,自己回不了家又要被王一博那臭小子嘲笑。
王一博在点歌台捣鼓了一会儿,和那边的几个女生开玩笑的呛话。
看那些女生被怼还笑得一脸娇羞的模样,肖战不禁在心里骂王一博:死直男,没救了!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肖战是校草,王一博只能当海王。
如果没有肖战,王一博也会是当之无愧的校草。
两个人的外貌不相伯仲,兴许是呆得久了的两个人真的会相互同化,就连老师有时都会眼神出错的把两个人搞混。
但肖战比王一博高了半个头,王一博一直不服气,鞋里边偷偷垫增高垫,硬要说也一米八,和肖战没差个一两厘米。
直到高中毕业,肖战依旧没早恋过。
不是他不想,而是喜欢的那个人忙着和别人谈恋爱,他始终都没那个机会。
有机会他也不敢讲。
肖战觉得自己就是个怂蛋。
王一博在高三之后好像就没怎么谈过恋爱了。
他报了飞行员之后让肖战和他一起往北京考,说租个房子一起住,自由自在,没谁再能管着他们。
他们一起努力复习,几次模拟考都在一本线以上,肖战觉得他们大学以后还能继续在一起待着,真好!
他觉得这样就挺好。
高考结束了,现在再谈恋爱的话应该就不算早恋了吧!
肖战目光停落在点歌台的方向继续发着呆。
他回家换衣服时特意换上了隐形眼镜,这会儿被这屋子里的燥热熏得眼睛有些犯涩。
音乐停止后响起,王一博找人拿了话筒站到了电视前。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从缝隙间找到眯着眼睛满脸通红独自一个人坐着的肖战,那傻里傻气的样子叫王一博忍不住一脸的笑意。
“这首《男孩》,我要送给我的好朋友肖战!”
“呜~”起哄叫好声掀起一段小高潮。
肖战眼睛嘴角都笑弯了,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觉得前面举着话筒的小子像个傻瓜。
他们是兄弟,送给兄弟的歌怎么能是首情歌。
可是他喜欢听王一博唱歌,嗓音低沉,高音全靠喊。
这在他这种歌唱比赛拿冠军的人面前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可是他还是喜欢听王一博唱歌,喜欢跟着王一博一起毫无技巧的乱唱一气。
就算跑调,也要一起跑到喜马拉雅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