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炀?你怎么了?”颜司卓手里还夹着一根烟,傍晚时分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电话吵醒,原炀在电话那头只是沉默的呼吸,一句话也不说。
颜司卓皱眉,将烟随意一掐扔进垃圾桶:“怎么不说话?”
“你能来接我吗小卓。”原炀很少叫他小卓,亲昵的称呼一说出口让颜司卓狠不下心去拒绝他。
颜司卓飞快的将车钥匙翻找到,来不及向王晋解释几乎是夺门而出:“你在哪。”
“中心公园,湖边。”
一句话吓得颜司卓几乎要超速,原炀在顾青裴去新加坡那两年跳过湖。冬天的湖又冷又脏,原炀因为肺部感染住院了快一个月。
“原炀!你给老子上来!”湖边到人行道有坡,颜司卓气喘吁吁的站在坡上,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又要糟蹋你的身体是吧?”
原炀不睬他,只是将自己更用力的缩了缩,头死死的埋在膝盖里。
“到底怎么了。”颜司卓只得妥协,一个滑铲到他身边,轻轻搂住他:“别哭。”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原炀的脸掉落,像砸在颜司卓的心上,他说不出话,只是沉默的将怀里受伤的小兽搂的更紧。
颜司卓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正准备捏着原炀的脸逼问,却听见原炀哽咽隐忍的声音:“他又一声不吭的去新加坡了。”
是了。颜司卓并不意外,顾青裴成天把新加坡当成第二个故乡,动不动就回去一趟,好像有天大的事情一样。
第一次没给原炀说的时候把原炀急的一晚没睡,在颜司卓怀里哭了一夜。
“王晋去了吗?”原炀在他怀里闷闷的问。
“他敢。”颜司卓摸他发丝,“王晋不敢瞒我去新加坡。”
“那为什么顾青裴敢呢。”原炀用脆弱的目光看着他,像易碎的玻璃:“我就这么不值得吗?”
“我有时候真的想再跳下去一次。”原炀愣愣的看着平静的湖面,“想借着伤害我的身体来看看顾青裴到底在乎不在乎我。”
“你敢。”颜司卓还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不听我话?”
“我听呀,所以不敢。”原炀埋在他胸肌上,用力蹭着眼泪:“我想走了。”
“去哪?”颜司卓看他不哭了,将他提了起来:“旅游吗?我陪你。”
原炀摇头,脸色还是很破败:“去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京城的东西我都不要了,全部拱手让给他。”原炀沉默了一瞬,“或许他和我重新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这个。”
原炀执意不让他陪自己,上次王晋因为颜司卓陪他一周吃醋的近乎发疯,他都快被吓死了。
“你向我保证我还能看到你。”颜司卓看着他抖索着自己的衣物,像他人一样发霉的皱巴,“你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尽量。”原炀被行李拖累的近乎趔趄,喘着气和颜司卓将行李搬出去,“我还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帮我给顾青裴递个话。”原炀抬头看他,眼睛仍然是红肿的,在给颜司卓打电话之前不知道悄悄难过了多久。
“我不会再烦他了,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