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处长，我只是个文员，在湖南站也很少有我的工作，何必……带我来……出差？”俞知微小心试探，凌寒这个人有些低气压，但不是个多事的人，跟着他，俞知微也省了很多人际沟通。
“国外学军事学的人，说自己只是文员？从你进湖南站开始，就用这个借口，你是情报学的高材生，做行政有什么意思？”凌寒挑眉，他在行动组之前抵达上海，就是为了督察行动的整个过程。
俞知微在湖南站，知道消息也更快一些，出发前已经将曲文挚叛逃的具体情况传递到上海相关组织了，她不清楚上海有谁在，但他们有固定的联络渠道。
“凌处长一直在情报组织，肯定不知道行政工作的好处，我去警察厅之前，还当过高级官员的秘书，不然怎么能帮处长您安排这么多事呢？”俞知微严重怀疑这个人在剥削自己，整天让她去打理琐事，她明明学的是通讯学，偏偏让她留在督察处。
“掩护我的身份，是你的任务。”
“你整天黑衣黑帽，看起来就有鬼，确实需要掩护。”俞知微一身白色洋装，确实像个清贵的大小姐。
凌寒和俞知微一直在暗处盯着，火车站那会儿很乱，但俞知微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人，只是他们做的事，她不太确定这是组织下达的命令。
她不知道上海情报组织的负责人是谁，她的消息来源太少了，凌寒一直带着她，她哪儿都不能去。
曲文挚掉下楼的时候，他们正在楼下盯着，很明显，动手的有几方人。俞知微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联想到日前云慕之云伯伯的去世，她是不是应该冒险联系一下上海组织。
“有新的线索，我晚上出去一趟，明天我们回长沙，你安排一下。”凌寒取出配枪，匆忙离开。
湖南站的消息是下午传过来的，今晚八点，福升茶楼，军统、日本人都在，她不能轻举妄动，她要了解事情的全貌。
“你好，我要登报，内容是骆宾王的《咏怀》。”
她来上海的消息，组织应该已经接到了，可上海方面一直没有联系她，是出了事还是这次不需要用她。
接着，俞知微趁着凌寒不在，在电话亭往长沙拨了一个电话。“喂，七堂兄，我是小九，我刚到上海，没找到大哥，你让带的特产我还没送。”对面静默了一瞬，“妹妹别急，大哥什么都不缺，你安心回来就好。”
俞知微又给自己家里拨了个电话，把在上海得知云慕之去世的消息传回去。
上海这边想来早有安排，是她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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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长沙的同志登报。我们可以通过这个传递消息，先生不要冒险了。”
“不行。小深已经过去了，长沙那条线埋了几年，不能牵扯她。”
凌寒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俞知微看得出来，他今天没有动手，或者说这几天他都没有动手，好像这次的任务真的只是监察。
“你可以休息两个小时，车我已经叫好了，送我们去火车站，晚上可以到长沙。”
凌寒点头，靠在沙发上假寐。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问什么？你们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也不是文员了，是你凌大处长私人秘书、后勤管理。”俞知微冷哼了一声。
“你在湖南站过得这么顺心，不还是靠着我吗？你在通讯处能干的事，督察处都可以。”凌寒睁开眼睛，起身，“车到了。”
“耳朵真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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