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沈若绾的话，转移了话题，“你今日来缉妖司，真的只是为了拜谒吗？”
沈若绾身体一顿，随即勾起一个讨好的微笑，“其实……我不仅对缉妖司仰慕已久，还一心想要加入缉妖司，为守护人间的重任添砖加瓦！”
文潇没想到她突然开始表忠心了，“你想加入缉妖司？”
“是啊！”
“缉妖司如今只有个名头，朝廷已经多年不发俸禄了。”
这是真话，这么些年全靠卓翼宸在支撑缉妖司的运行。
沈若绾咬咬牙，道：“我也不要什么俸禄……但是要包吃住。”
“这样啊……”文潇一时间也想不出拒绝她的理由来。
这几年缉妖司不是没有新人加入，有些是曾经被缉妖司救助过的遗孤，有些是立志要斩妖除魔的义士。
只是他们终究是能力有限的凡人，与其说是他们加入缉妖司，不如说是缉妖司收留了他们。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普通的凡人面对着妖兽，或是带着血液馈赠的人类，就是显得平庸。
妖兽修炼是逆天之举，凡人又何尝不是呢？
常说凡人受到天道喜爱，能得一片钟灵毓秀的土地，可同时也招来了妖魔的觊觎，他们却没有与所拥有资源相匹配的能力，只能靠“少数人”来保护他们。
眼前的这个少女能力不弱，不知是先天赋予还是后天奇遇。
“既然如此，不如你先在缉妖司住上几日，等你了解了缉妖司，再说要不要加入也不迟。”
文潇没有答应她，却也把她留了下来。这在沈若绾的预料之内，是个好结果。
“我带你去见见小卓，他是缉妖司统领，你想留下来，还得他点头才行。”
小卓？想来就是百姓口中的卓翼宸了。
希望是个好糊弄的人。
两人穿过回廊，文潇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沈若绾往前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文潇？”
文潇回过神，道：“实在是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件要事没做，不如我再找个人领你去找小卓吧。”
沈若绾看得出文潇不想说，点了点头。
文潇找的人看装扮与沈若绾见过的缉妖司下属大不相同。
下盘无力，身上没有武器，穿的也是寻常棉衣，看起来就像是大户人家的普通下人。
如今的缉妖司是卓家祖宅，前厅供办公用，后院则是保留了从前的样貌。花园显然是有人时时打理，不见前厅萧瑟的模样。
“这里就是卓大人的书房了。”下人恭敬地向她示意。
“你先下去吧。”屋内的卓翼宸像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似的，拉开房门，侧着身子让沈若绾进去。
沈若绾老实地没有乱看书房的布局，乖巧地坐在卓翼宸对面。
“沈姑娘的事文潇已经和我说过了，只是缉妖司落寞已久，沈姑娘大可以去崇武营应召，何必留在缉妖司？”
卓翼宸看起来很是年轻，只是眉间总是习惯性的皱着眉，显得有些严肃。
他的眼神锋利，看向你时总让人觉得锐利，似乎是在试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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