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几个无锋的人之后，无锋可能也意识到凌宅不是个好闯的地方，凌父没再发现有鬼鬼祟祟的人。只是他还是不放心，下令不许放陌生人进府，也不许凌虞出门。
慕芯在府里待了一天感觉身上要长草了，在凌父面前闹了一通还是被批准出府，不过身边都多带几个人。
太仓郡地处交通要道，水路便利，商业发达，朝廷还特许太仓郡不用宵禁。其富庶程度慕芯一出门就能感觉到了。
“好热闹啊，比起京城也不差了。”
小绾疑惑道：“小姐怎知京城如何呢？”
“啊，”慕芯抿抿嘴，“我听阿爹说的嘛。”
小绾点点头，陪着慕芯逛了许久。
“小姐，前些日子珍宝阁的掌柜遣人说店里进了许多首饰，想给您过眼呢。可惜您在病中，今日既然出了门，要不要顺道去看看？”
“也好。”慕芯对这些兴趣不大，不过去看看也比漫无目的地要好一些。
珍宝阁财大气粗，三层小楼伫立在繁华地段。掌柜认得慕芯，丢下手头的账簿就迎了上来。
“凌小姐，您可来了！”掌柜脸上挂着热情又不谄媚的笑容，“听说您病了段日子，我可是天天在佛前为您祈福啊，您身体可好些了？”
“托你的福，好多了。”
掌柜邀她进了三楼的雅间，上了茶水点心，又寒暄了好几句才让人端了托盘上来。
“掌柜的，东家派人来查账了。”最后进门的女子在掌柜耳边小声道。
掌柜皱起眉头，“怎的这时候来了？”
他对着慕芯笑了笑，“凌小姐，您先挑着，若是看上了什么，我让人送到府上去。”
慕芯点点头，撑着下巴拿起一串珠链。
“姑娘，你皮肤白，这红色正衬你呢。”那女子留了下来，慕芯每拿起一件首饰，她都会夸一句。
慕芯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但一细看，那种熟悉感又消失了。
女子取了一银鎏金发簪，走到慕芯身后，小心地将簪子插入她发中。
桌上摆了铜镜，清晰地映出两人地模样。
“我也有一个女儿，和你一般大。时间过得可真快，感觉昨日她还是小小一个呢。”
慕芯看着镜中她的泪眼，道：“她……不在你身边吗？”
女子抹了抹眼泪，解释道：“她先天有缺，我和她父亲在外为她求药，托了朋友照看她，连她及笄都未能赶回去。”
“她怪你吗？”
女子手一抖，笑容有些勉强，“应当是怪的吧？”
“不会的，你是她母亲，也并非故意缺席她的成长。比起责怪，她应该是渴望你的关爱的。”
女子强忍着眼泪送慕芯出了珍宝阁，回了三楼另外一件雅间。
“妙妙……”慕瑶等候多时了，见凌妙妙红着眼睛进来，给她倒了杯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妙妙撤去了遮掩容貌的术法，露出俏丽精致的真容。
“我真是亏欠她许多，从前不能陪着她长大，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担惊受怕。”
慕瑶轻拍她的背，哄道：“这岂是你的错。阴差阳错谁能预料？正要说，那便是上天的错。”
她看向窗外，听着外头熙攘的声音，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但是我们的命运，不由上天来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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