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九霄客栈,慕文溪冲在前头,脚步重重地踩在楼梯上。
“咋地回事,一个个回来的时候都不高兴。”苏喆靠在栏杆上,吐了口气,白色的烟圈一道道散去。
“谁说我不高兴了。”慕文溪摆出一张笑脸,“我高兴的不得了。”
苏喆打了个寒噤,咂摸道:“女人啊,笑的时候比皱眉的时候更可怕。”
“喆叔,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啊?”苏昌河人未到声先至,开口便是挑衅,“不知道有没有文溪捅过的男人多。”
慕文溪一个白眼甩过去,“怎么,你也欠捅?”
“呵,我可不是苏暮雨,站在那里等你桶。”
苏喆睁大眼睛,比了个大拇指,“小文溪,你把小暮雨捅了?那可真是了不得。”
慕文溪恼了,“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得勒!”苏昌河几下跳下楼梯,“奉您的命,小的和喆叔先走了。”
“对了,暗河第一美人也在客栈里,就在隔壁,伤得不轻呢,要不要去看看他?”苏昌河没有转身,慕文溪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奇怪。
暗河中人都知道,慕家美人如云,虽然有慕家女子修习魅术,但最为优秀的几人都不是靠魅术杀人的。
慕文溪不在意所谓“暗河第一美人”的称呼花落谁家,先前有人为了这个在她面前说嘴,言语间诋毁慕雨墨,被慕文溪按着打了个半死。有些人觉得她是因为输给了慕雨墨所以生气,有些人觉得是那人嘴巴不干净。总之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在她面前多舌了。
苏昌河这人嘴虽然贱,但还是第一次提到,还如此突兀地称呼。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脚步一转,轻飘飘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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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是最好的掩护,掩住了同行人别有深意的眼眸,谢繁华闭眼的前一秒,都不敢相信致命的一剑来自于身后的谢千机。
苏昌河能拉拢谢千机,慕文溪并不觉得奇怪。
暗河因为族内通婚造成人口短缺,给无名者赐姓来壮大家族,但是本家弟子又都看不起这些无名者出身的弟子。
哪怕像苏暮雨这样优秀,大家长选任他做傀都顶着十分大的压力。若不是苏暮雨这些年没出过差错,只怕早就被三家之人给生撕了。
可另一方面,三家出众的子弟大多都是无名者出身。这些能力突出,又备受歧视,得不到应有待遇的年轻人,碰上能言善辩,能把死人说活的苏昌河,很难不被拉拢。
苏昌河够聪明,他兴许都没思考过拉拢本家弟子的可能性,废那些闲工夫,还不如多找几个无名者聊一聊。
要慕文溪说,暗河在外寻摸无名者就是步臭棋,不是谁生来就想活在黑暗中的,更何况有些孩子还是暗河坑蒙拐骗来的。暗河当年势弱也不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而是这肮脏的地方命中注定要走向末路。
慕文溪叹了口气,挥袖间朵朵花瓣飞出,强硬地融入了慕子蛰使出的蝶舞之中。花瓣娇艳欲滴,包裹住蝴蝶,轻柔却不留余地地绞杀了蝴蝶。
苏昌河见到花瓣,顿时神采奕奕,连方才摔断地左手也不觉得疼了。
他向着慕子蛰抬首,“变戏法嘛,我不会,换个人来!”